那趴在地上的两人,身子一颤,带着哭腔,“侯爷,我们真的不知道,饶了我们吧。”
他们此刻已经疼的连呼喊的力气都快没了,这杖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杖刑所用的木棍都是用荆藤造的,细细看下去上面还带着刺儿,只不过通体漆黑看不出来罢了,这荆藤本身是紫色的,后来被施刑的人多了才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那一棍子下去,那是连打带扎,那疼痛直接往肉里钻,不但抽打着他们的*,更在折磨他们的精神,也就是因为这剧烈的疼,他们才没有晕过去,也硬撑着叫出求饶的话。
不过,这两人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只是听人使唤的小厮,只是此刻管事们已经被打晕了抬出去了,估摸着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否则也不会轮着他们还留在此地了,也不知道那些个管事的做了什么,惹得侯爷发这么大的怒。
侯爷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也许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受如此大刑吧?其实他知道继续打下去,依旧不会问出什么结果,也不知道那贼人是使了什么法子能做到如此地步,胸中依旧是气闷的不行,见两人哀嚎,只觉得还不解恨,还不够撒气,
只瞧他冷哼一声,喝道,“打,给我继续打!”
那些拿着棍棒的人当即再次挥舞着手中的家伙,打得地上两人哇哇乱叫,连连求饶,却依旧说自己不知道。
直到把这两人也打晕了,侯爷便让人再换两人进来受审,看样子是不把这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罢休了。
‘住手!’
女子大喊一声,就进来了,她和往日一样的装扮,妇人头,普通的旧缎面袄袍,五官精致俏皮,不施粉黛却依旧明艳动人,不同的是,她今天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此女正是顾雪瑶。
今天的事儿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包括顾雪瑶都得来,因为这件事就是顾雪瑶给弄出来的,再加上侯爷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她,就说了除了这些人其他人没有吩咐一概不准进入,但是顾雪瑶昨儿个的情况他也看见了,因此就没让人去叫,等醒了在问也不迟,
守门的仆从见了顾雪瑶来,也没有阻拦,本想进来先行通报,怎料那顾雪瑶直接就冲进来了,此刻的侯爷正在气头上,出点差错他可就要遭殃了,他哪敢怠慢,他没办法,只得一面心里暗骂这女人没教养,一面跟着她一起进来了,
本以为侯爷会就着火气把他大骂一通,或者也打一顿,怎料侯爷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他一听松了口气便出去了。
但那杖刑还在继续,侯爷冷声说道,“到旁边坐着,一会我问你的时候,你在说话。”
顾天凌和顾雪瑶是一起进来的,见侯爷脸色不太好,又见顾雪瑶似乎没有打算要听话的意思,眉头微微一皱,便抬手要拉她过去坐,却被顾雪瑶一手推掉了。
顾雪瑶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受刑的人惨叫了,一听她心里就不舒服,就发怵,她也吃过这杖刑的厉害,那段日子是让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好容易结痂了,却又整日痒的难受,还不能挠,挠破了感染就麻烦了,而且要好全了少不了十天半月,至今她后背的伤还有一些浅浅的疤痕没有消退呢,若不是大夫说了不会留疤,她就要跟打她的人拼命了,总之,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于是,她想也没想便冲了进来,这件事在她看来不是刑罚就能够解决的,确切的说在她的认知里,解决事情不能靠武力,这些人充其量就是被人当棍子使得帮凶,什么都不知道还惹得一身的疼,尽管就是拜他们所赐自己才受了伤,但却也不至于这样把人往死里打,
“住手!”见那些人还在打,她再次喊道。
侯爷不理会,事实上这里除了顾天凌恐怕也没有人会理她,她依旧是那个卑微的她。
此刻,顾雪瑶没有去坐,顾天凌眉头紧皱,也没有要去坐的意思。
顾雪瑶一双玉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她知道和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道理在他们眼里永远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只不过她心里此刻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她沉吟了一刻,
“侯爷。”
她依旧唤了一声侯爷,而不是她第一次见侯爷时唤的父亲,那时候她错以为侯爷就是和爸爸一样的存在,可是很快她便知道,那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这个时代是不一样的,如今的她是顾雪瑶,又不是顾雪瑶,确切的说,她不是以前的顾雪瑶,而是全新的一个顾雪瑶,此刻让她再一次唤父亲似乎是不可能,那尊称似乎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与昨晚那不愿意喊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因为不习惯,看来要完全融入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
只是,顾雪瑶进来一连说了几句话,尽管加起来也没几个字,但侯爷除了她进来时说了那句让她坐一边儿去后,便没有在开口的意思。
侯爷不打算开口说话,其他人亦是如此,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此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们都在等着侯爷的审判,
只不过不敢说话,并不能阻止某些人对顾雪瑶的厌恶和怨恨,厌恶她这个人,从头到脚,连理由都不需要了,或许起初是有理由的,但长久之后便不需要了,厌恶就是厌恶,怨恨的亦是她这个人,要说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让他们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或许是由厌恶因为一些事情转为了怨恨,总之,这个人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