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是谁啊?”顾雪瑶忍不住问道。
“那个是从府里新拨过来的小管事,我们都叫他啊肆。”阿牛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说道。
“啊肆。”顾雪瑶重复了一遍这名字。
阿牛见顾雪瑶忽然脸色郑重,就说道,“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这家伙得罪了您?”他性子虽痞了点,但护短的本事可一点都不比顾雪瑶差,也早把顾雪瑶当作自己人了。
“不是。”顾雪瑶若有所思,“我就是觉得这人眼熟问问。”
“原来是这样。”阿牛有个爱拍马屁的习惯,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逮着机会就拍了,“若是有人得罪了少夫人,少夫人一定跟小的说,小的一定替您出气,管他是管事还是啥的。”
顾雪瑶大笑,“你这小子每次说的话都是这么讨人喜,行,这话我记着了,以后你就只管跟着我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顾雪瑶取了账单,又和阿牛说了几句话就往帐房走了。
从这里去帐房,中间有一条横穿侯府的小道,顺着这小道走会经过雅馨院和暖馨院,就在顾雪瑶经过雅馨院时,瞧见一个人从院里走出来,就是她方才在杂物房见过的啊肆,
顾雪瑶顿了顿,皱了皱眉,当即就想去管事房,去了管事房,见周嬷嬷和两个婆子正在聊天,她才想起今天不是辛嬷嬷她们轮班,管事房和帐房离的近,便转道去了帐房。
顾雪瑶把这些新进的账单整理到账簿里边儿,日头也差不多走到了西边,清了清嗓子就回了清秋院。
阿英正在做晚饭,顾雪瑶没见到啊洁那三个丫头,进了厨房就问了,“啊洁那几个丫头呢?”
“谁知道啊。”阿英皱了皱眉,继续做着饭,“早上她说内急去了茅房,然后回来就把那俩丫头也给带走了,说以后都不来伺候了。”
顾雪瑶抿嘴一笑,“那太好了,这下咱两可清静了。”
“就是。”阿英也是这样想的,但总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没好气的道,“爱伺候不伺候,不稀罕。”
被那几个丫头弄的习惯了早起,再加上还要去请安,顾雪瑶就也没赖床,吃了早膳就出门。
到了同馨院,原本对顾雪瑶已经有了转变的李嬷嬷她们,又都拉下了脸,就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一样,她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侯夫人和顾天佑刚吃完早膳。
顾雪瑶施礼道,“母亲早。”
侯夫人没有理会她,也没叫起,只瞧着顾天佑道,“佑儿,把你这些日子记的帐簿,拿来给我瞧瞧。”
顾雪瑶已经对侯夫人使这招见怪不怪了,也习惯了这样屈膝站立,酸痛感没有了,只是时间长了会有些累罢了。
顾天佑眉头一皱,脸色沉了沉,但依旧让人去拿了这些日子他记的账簿来。
侯夫人接过账簿,翻开看了起来,却是没看一会便皱起了眉头,到了最后几页更是恨不得没撕下来。
‘哗啦!’
一声,账簿被侯夫人摔到地上,指着顾天佑怒骂道,“这就是你记的东西?让你好生的管帐,你就这么辜负娘对你的期望吗?如今咱们侯府没别人了,日后就指望着你了,你这个不孝子真是太让为娘失望了。”
“娘,这不关孩儿的事,孩儿刚接手财务房,一个人哪里能管的好?”顾天佑慌乱辩解,推卸责任。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骂道,“不关你的事,那关谁的事?你管不好不能请教府里的老管事们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就知道玩吗?”
顾天佑被骂的脸通红,他也想成器啊,可是一进那财务房就想睡觉了,见侯夫人气的不行,便一把抓过一旁还没起身的顾雪瑶,
“都是这小贱人害我的,她会管帐,不但不帮忙还偷懒,这几天她都没来财务房。”他说道。
顾雪瑶只觉得胳膊被顾天佑捏的生疼,“放手!”她吼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本来这些日子她就受够了这些人的气,此刻顾天佑不但诬赖她还如此粗暴。
顾天佑冷哼一声,却见侯夫人把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她,便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奏效了,用力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地。
顾雪瑶被摔得龇牙咧嘴,一抬头却对上了侯夫人凌厉的眸子,“母亲,不是他说的那样。”
侯夫人瞧着顾雪瑶,嘴角斜斜一勾,“是不是他说的那样,我自有分晓。”
顾雪瑶顿了顿,就见李嬷嬷带着一个小丫头进来了,这小丫头她熟悉的很,不就是啊洁吗?
啊洁走到侯夫人跟前,“夫人。”
侯夫人略略点头,啊洁便起身。
“这几天少夫人都做什么了,是不是偷懒了?”侯夫人问道。
啊洁抿了抿唇,似担忧着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
侯夫人见此,冷冷一笑,
“这府里有本夫人替你撑腰,你还怕什么?照实了说,不要怕。”
“是。”啊洁再次施礼,自行起身说道,“这些天少夫人确实没有去财务房,但不是因为偷懒,而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是四夫人让少夫人去给她请安。”
“哦?请安跟两天不去财务房有什么关系?”侯夫人皱眉。
“前些天,少夫人去看了大少爷,又送了二少爷,前天因为少夫人去的时候四夫人还没起,少夫人便站在外边等,后来起了,便让少夫人进去伺候四夫人喝茶,少夫人没干过粗活儿,哪里晓得茶水的温度,便打水打烫了些,四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