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听到这里,隐隐猜到了顾雪瑶要说什么,瞧了一眼大夫人和顾天逸,心里一下子又多了几分内疚,
“把啊肆给我抓来。”他喝道。
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看向了四夫人,还不待她开口回答顾雪瑶的问题,顾雪瑶就说道,“啊肆是宜城人,这个不起眼的人,就是侯府贪污案的关键所在,也恰恰是因为他不起眼,才能默默的将这件事行至今日,
四夫人也是宜城人,正好和啊肆是老乡,如果我没猜错,啊肆之所以没有被抓,是因为四夫人求情了,理由是因为他不起眼并不能做什么,并且还是四夫人的老乡是吗?”
“不错!”侯夫人点点头,说道。
这时,方才去抓人的小厮回来,禀报道,“啊肆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杂物房的人说昨儿还看见了他的。”
“跑了没关系,找回来就是。”顾雪瑶却笑道,“但跑了就证明他心虚了,畏罪潜逃,也证明了我说的是对的。”
顾雪瑶将那册子放下,侯夫人便示意仆从将那册子拿给她看,仆从立即将册子拿到侯夫人手里,侯夫人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顾雪瑶又挑出几本重要的账簿,说道,“贪污案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大夫人和大少爷,他们只是受害者,大夫人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就没有机会作案,大少爷常年在外,更是没有机会了,我看过了,侯府外边儿的‘地方’就足足有十六间,那些‘地方’就够他忙活的了,一年到头都不在家,
而这些跟贪污案有关的帐,所有的经手人却都是大少爷,试问大少爷不在家,又是谁做的?你们一定想说是大少爷指使他人做的对吗?我告诉你们不对,大少爷只有巡视,从旁做指导,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侯夫人的同意才能进行,所以了,没有侯夫人的同意那些事情不可能进行,
但侯夫人又是绝对不可能贪污的人,既如此,那些人又是怎么进行贪污的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侯府有另外一拨人,在侯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我曾经说过,那些杂物房的人是利用侯夫人的习惯,钻了空子找到机会贪污,那其他人亦是可以,
而这个人就是四夫人。”
顾雪瑶顿了顿说道,“本来我是不知道这件事,也一直在查,直到我见到了啊肆,确切的说我在雅馨院见到了啊肆,然后五夫人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我一共见过啊肆三次,第一次是事发当晚,啊肆在我和侯爷侯夫人说话的时候,悄悄进来在四夫人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出去了,他出去就是找人去砸杂物房的,后来,我被砸晕了,所以并不知道他在不在场,但可想而知,他是不在的,否则那之后我就不会在见到他了,因为那之后大房和所有参与那件事的人全部都被抓了,
第二次见他,是在杂物房,那时候他已经做了小管事,第三次就是在雅馨院见到他了,我想他那次见到我就跑就是去雅馨院给四夫人通风报信,我估摸着四夫人自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注意我,因为我一直在查那这件事,因此她三番四次的找我麻烦,
而今天她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把我赶出去,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了,我想四夫人从前可能不是这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她的过去,我不能做什么评价,但一个能够让侯爷倾倒的女子,即便是一个青楼女子,我想都不会是如今这样的。”最后一句就是五夫人说的话给她的提示了,人果然是不能看外表的。
顾雪瑶说完了,但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日子,我已经把关于这件事前前后后所有有关的账,差不多都整理出来了,这就是证据了,至于其他的,该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当然,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全凭我看到的账簿联系到事件的猜测,若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还要送到官府去查办。”顾雪瑶指着地上那些账簿,再次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侯爷眼神灰暗,一连串的打击已经把这个男人伤的体无完肤,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心里的感受,无论贪污的人是谁,那都是他的妻子,都是他的家人,都是他爱的女人,
而如今若事情真如顾雪瑶所说,那么之前大夫人和顾天逸所受的罪就…
侯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不了主,但侯夫人还在,这也是五夫人说过的,这侯府终归是侯夫人在管。
侯夫人沉默了片刻,替侯爷做了决定,“先把四夫人押下去关起来,顾雪琪,顾天起就禁足在雅馨院,等待事情水落石出在有结果,至于大房的人,先维持原状,若真的冤枉了你们,本夫人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四房的人便通通被带走了。
“四房的事情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说说你顾雪瑶的事情了。”侯夫人说道。
侯爷本想离开,却见事情还没解决完,便硬生生坐在这里。
顾雪瑶淡漠一笑,“有什么事儿,母亲尽管说吧,我听着。”
侯夫人亦是一笑,冷冷的一笑,没有丝毫的温度,这眼神从一开始看见顾雪瑶到现在,就从没有温暖过,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今天你和四妹妹之间的纠纷,参与的人都有错。”她说道,“四妹妹会如何我就不说了,我会直接找她,至于你,三十杖,有意见吗?”
“我可以说有吗?”顾雪瑶嘲弄一笑,反问道。
侯夫人嘴角略勾,冷漠道,“当然不可以,今天的事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