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崔敬忠不答应,挑眉竖眼,“今儿个非得要程四公子与我道歉才成,否则崔某绝不罢休。”
程四方才不说话,一是无所谓,二是他方才说的已经懒得再说重复的话,但这崔敬忠太不识好歹,非要揪着个事情不放,明明是他吃了亏,此刻还要他道歉?没门!
“崔敬忠,你莫欺人太甚,我不就是看上过你家的小姐吗?你至于这样揪着吗?当初是本少爷瞎了眼,竟会看上你家闺女。”程四悔不当初,怒道,“我告诉你,如今你就是把你家闺女放到本少爷面前,本少爷也看都不看一眼,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装什么清高呢?”
崔敬忠和程四,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亦是让人插不进言语劝从。
好容易等到他两停息片刻,云夫人说道,“二位莫吵了。”
“云夫人,不是晚辈想吵,实在是这崔敬忠心眼太窄。”程四说道。
“我心眼太窄?我家闺女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崔敬忠呼哧呼哧的说道。
名声被毁可是件大事,也难怪崔敬忠要这样咬着不放了。
程四不好得罪,崔敬忠亦是最好不得罪,像云府这样的虽然不怕什么,但能交好的自然不能交恶了。
而最关键的是,这事儿也不好插嘴,怪就怪今儿他们是在云府吵起来的。
“莫要吵了。”云夫人劝不住,终是瞧向顾雪瑶,喝道。“雪瑶,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我如此相信你,把这样重要的年事交给你操办。你就给办成这样了?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她死了,她不在,事实上她是不想说话,这屎盆子扣的真好,真妙,真的看不出来是故意的,她没有说话,那崔敬忠和程四亦是没有说话,不过方才还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却是被云夫人给吓的。
云夫人见重人不说话。立即又道,“明知道各家各户都是有身份,都是有顾忌的人家,怎的不好好的安排招呼?非要把事情闹成这样子。”
云夫人说着,又瞧向程四和崔敬忠,因为对方是在云府闹事,她纵使要端着气度,语气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程四公子,崔老爷。今儿怪就怪咱们府中的仆从没有好好安排招呼好你们,方才不是说仆从不管用吗?那让我家儿媳给你们道歉赔不是怎么样?如此你们便可作罢了吧?”
顾雪瑶闻言不语,抿嘴,似嘲笑。
云祁轩在一旁,亦是嘴角略勾,嘲笑。
这两人此刻竟笑得一摸一样。
崔敬忠被云夫人这一声喝,喝的清醒了不少,想到方才觉着自己似乎有些过了,只不过。“云府的少夫人赔不是…”他似觉着不妥。“会不会…”却见云夫人和云老爷脸色已经变了,不妥协也不是。“少夫人的赔礼自然是够分量的了,崔某无话可说了。”怪只怪今儿吵闹的地儿不对,偏在云府遇着程四这杂碎。今儿气也撒够了,暂且作罢,只消日后再找机会寻那程家的不是就是了。
程四此刻还在气头上,到底是年轻些,不会因为哪个人说了什么就消停,而且让一个女人莫名其妙跑出来道歉做什么?又不关她的事,这事儿是他程四和崔家的事情,程四红着脸粗着脖子,还要再说,却听那清冷声音,脆生生道,“妾身,不道歉。”
云夫人肃脸,“雪瑶,赶紧道歉。”
“妾身,不会道歉。”顾雪瑶再一次拒绝,声音依旧冷冽。
云夫人再沉声,“这是你身为云府少夫人在这样的时候该说的话吗?我见你平时多聪慧伶俐,怎的此刻这般不懂事?”
云老爷不说话,其他人亦没有说话,包括那两位当事人,都在等她,云府的少夫人说话。
云祁轩刀眉略皱,拳握了握,心中无名火起,为他自己,亦为她,他欲说话,顾雪瑶却动了。
顾雪瑶起身走到云夫人跟前施礼,“母亲这样夸赞妾身,真是抬举了,妾身不聪慧也不伶俐,会的只是认死理,错了就错了,没错就没错,既没错妾身自不会道歉。”
顾雪瑶看着云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一旁的云老爷亦是面色变了变,她又道,“妾身说这话,不是不懂事,只不过妾身以为,妾身身为云府的少夫人,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就代表了云府,今儿程四公子和崔老爷的事,跟妾身无关,跟云府无关,那妾身做什么要道歉?若道歉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云夫人想让她做为主人道歉,把事情了了,顺便把翠云苑把她以及云祁轩灭一通,云夫人自己还能逞威风。只不过云夫人的这算盘打错了,顾雪瑶不是那种为了别人,为了自保就可以不要命,不要尊严的人,这两样她死都要护着。
有时候就是奇怪,你越是维诺害怕,别人就越欺你,你越是不怕,那些人反倒会重视与你,不敢轻易的欺辱与你。
此刻,在场除了云夫人的脸色依旧不好,其他人对顾雪瑶都是刮目相看。
顾雪瑶说完,便又转向程四和崔敬忠,施了一礼。
崔敬忠不理,依旧摆那副臭架子。
程四回礼,缓了缓情绪,轻声道,“少夫人有礼了。”
顾雪瑶抿嘴一笑,这程四倒也不是个讨人厌的人,与那崔敬忠吵嘴亦是情有可原,事到如今,想必不找那人证就能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谁说的话又是假的了,而看程四的为人,根本就不是喜欢纠缠的人,当初对那崔家小姐有意,怕也是一时心动,却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