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之前还设想了各种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这真的到了实践中,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
“住店肯定是不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先看看有没有寺庙或者破庙吧?实在不行就去镇外找一个背风的地方窝一晚,”
余宁霞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一脸委屈,“我又饿了。”
南宫瑾一脸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乖,我也饿了,你说一会儿找到了吃的,咱俩谁先吃比较妥?”
余宁霞蓦地瞪大眼睛,这货不会是想和女人抢吃食吧?
“傻样儿!”看她眼睛瞪得溜圆,南宫瑾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开始绕着城镇转了起来。
余宁霞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感受着他温暖且略显粗糙的大掌摩挲着自己的小手,心里被一股莫名的暖意所充满。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就这样手拉着手走下去?
这个城镇距离京城比较近,来往的歇脚客人络绎不绝,偌大的镇子几乎有一半儿都是酒楼和客栈。
虽然他们穿过几条街找到了一个小寺庙,可惜庙门紧锁,怎么也拍不开门,两人尴尬的看着对方,无奈的叹口气,只能往城外走。
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下来,白天担着货物来镇子里买卖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出,这当中有人欣喜,有人垂头丧气。
欣喜的自然是今个儿的货物都卖完了,那些有气无力的人,多半是生意不好。
两人很快就出了镇子,漫无目的的走着的时候,余宁霞突然被南宫瑾往后一拉,停了下来。
她不解的抬眸,却见不远处的地方,有两个青年正在围殴一个位头发发白的老头。
老人似是被打的不轻,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护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那两个青年的脚力却并没有收起,一边踢一边对着老人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卖个柴你也卖不完,一天下来竟然就只卖了五文钱,这点儿钱够干什么?”
“今早上你明明背了两担,剩下的那些呢?是不是你卖完之后把钱藏起来了?赶紧把钱交出来,否则我踢不死你!”
老人的抽噎声断断续续的传出:“别打了,没了,真的没有了,”
“死老头,你骗谁呢?一担柴火十文钱,两担就是二十文钱,你却只给了我们五文钱,当我们是小孩子糊弄呢?你给不给?不给我踢死你!”
高个子的青年似乎下了狠劲儿,这一脚要是踢下去,老人的肋骨八成保不住了,余宁霞忙扯着南宫瑾的衣袖拉了拉:“太可怜了,快救救他吧!”
南宫瑾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两个人是他的亲孙子。”
“你说什么?亲孙子?”亲孙子就下那么重的手?
余宁霞显然不敢相信,就在她犹豫的当下,老人被高个子一脚踹趴下,嘴里明显流出了血,可不管一高一矮如何逼迫,老人就是没有钱拿出来。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两人的指责也越来越严重,他们不得不愤愤的离开。
“老不死的,回去再收拾你!”
撂下这句狠话,一高一矮两个败类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余宁霞看着周遭的人群,十分不解的看向南宫瑾:“为什么不出手?”
“今天你为他出头,明天呢?等咱们离开了这里以后,老人必将承受今日十倍百倍的痛苦,你那不是帮而是害,没看到周遭人一脸的木然吗?想必,这是经常上演的戏码。”
余宁霞往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听到围观的人在劝解老人。
“我说老哥哥啊,您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哪里再经得住他们这么打啊,他们要钱你给他们就是了,怎么能死死的挨着呢,这样下去,你钱是守住了,命也搭进去了!”
古代人到底淳朴,立即将老人从地上扶起来,递水,擦血渍,拍打衣服,甚至还将他扶到路边的石头上让他歇息。
面对周遭一张张关心他的脸,再想到自己身上旧伤落新伤,而罪魁祸首还是来自自己的亲孙子,他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老头子我没办法啊,我再不拿钱给老伴儿买药,老伴儿就要离我而去了,若是老伴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砍柴,过了晌午才捡回来两担子柴火,若不是村里帮忙给驮到镇子上来卖,单靠他自己,怎么也扛不过来。
可眼见天一天天热起来,买柴的人越来越少,他熬到天黑,才将柴火卖完。
这好不容易得到了二十文钱,还没等他拿出来去给老伴儿买药,就看到了那些豺狼虎豹们。
情急之下,他连忙把钱给藏了起来,可他也知道,不拿出点钱出来,这两个混蛋是不会放过他的。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渐渐的,老头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若不是为了老伴儿,他真想跳河死了算了。
“那两个人真是你孙子啊?那你儿子媳妇呢?”
“儿子媳妇早年离家,到现在没有回来,留下两个孙子,靠我们两个抚养长大,可这两小子不争气啊,干啥啥不成,跟着村子里的混混们学的不着四六,小偷小摸。”
“我们老了,管不住了,也没能耐养活两个大手大脚的败家子,没想到他们越大越过分,以前只是骂骂,现在竟然上手了,”
说道激动处,老人已是泣不成声,似是常年没有人诉说这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