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亲自将人送出了门,极为客气得道:“今日招待不周,明日我定当上门赔罪。”
秦二夫人不明所以,看了眼孔妈妈,缓缓道:“崔夫人客气了,今日是贵府大喜事,忙乱些也正常。”
崔夫人一听便明白了,两位小姐怕是还没和秦二夫人说,“今日让两位小姐见笑了,明日我带着玉颜上门请罪。”
秦二夫人和孔妈妈都转向秦兰贞和沈碧梧。
这话,秦兰贞可不知道如何接,沈碧梧福了福身:“夫人客气。”
既没说客气话,也没说明天恭候大驾。
她毕竟只是秦府的表小姐,不可能代秦府应承任何事物。
孔妈妈接道:“夫人,咱们上轿吧。”
她们在二门处,还得坐了轿子去自家马车那。
秦二夫人对着崔夫人客气得笑了笑,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要上马车时,孔妈妈拦住了秦兰贞和沈碧梧:“两位小姐,上二夫人的马车吧。”
秦兰贞和沈碧梧依言照做。
“碧梧、贞儿,崔夫人的话是何意,你们去崔大小姐的院子发生了何事?”
沈碧梧回道:“二舅母,事情是这样子的…”
她将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间或由秦兰贞补充。
秦二夫人听完,既震惊又愤怒,想到爵位原本确实是秦士昊的,可事情不能这么论,那崔二小姐才几岁,小小年纪如何会有这样的心思,必是崔家人都是如此想的,言语间露了出来,才叫崔二小姐听了进去,这才拿话来堵她们。
怪到席上未见崔玉颜呢,崔夫人还以崔玉颜不舍姐姐心伤难耐为由,让大家原谅则个,呸,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二夫人越想越气,她原本就不想来这崔家,是崔夫人亲自上门邀请,没想竟是如此怠慢。
“碧梧,多谢了。你妹妹随我,都嘴笨,若只她一个,还不定被欺负成如何。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和她父亲无能之故。”
“二夫人,这话可不对。二爷,不对,伯爷打退了乌突,斩了乌突主帅,哪里比大爷差了。二夫人自己也不必妄自菲薄,您只是没有经验罢了。至于五小姐,天真烂漫,心情和顺,漂亮又温暖,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呢。”
孔妈妈这突如其来的一同夸,直接说红了母女俩。
秦二夫人心情立时就飞扬起来。
孔妈妈可不是别人,是秦老夫人身边第一得力干将,见多识广,又经验丰富,得她夸奖可是不容易的。
“孔妈妈,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秦兰贞倒在沈碧梧身上,害羞道。
孔妈妈笑出了褶子,道:“五小姐当夸,老夫人可是极喜欢五小姐的。不过五小姐成了伯爷的女儿,又已经八岁了,也应该要学管家了,免得出嫁了,到了夫家被底下人蒙骗。”
秦兰贞脸色由红转白,郁郁寡欢道:“我不想嫁人。”
“孩子话,女人哪有不嫁人的。你要真不嫁人,你爹爹和我该怎么办?”
秦兰贞嘟着嘴扑到秦二夫人怀里:“我不想嫁人,不想离开爹爹和母亲,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哥哥和士雄、表姐…”
秦二夫人温柔得抚着她的又黑又顺的头发:“你不嫁,你哥哥们可要娶妻,你表姐也要嫁人,以后也会离开你的。”
话音刚落,秦兰贞就哭了,她不想离开他们,不想喝他们任何一个人分开。
沈碧梧、秦二夫人和孔妈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在秦府很快就到了,秦兰贞便没再哭下去,抬手挡着脸,和沈碧梧回屋换衣服去了。
两人换好衣服,又跟着母亲去了福寿院。
这么一会的功夫,秦老夫人已经从孔妈妈那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当下便让红桑去请秦大夫人。
红桑出门时,正好碰到了秦二夫人等人。
“老二媳妇、兰贞、碧梧来了,坐吧。我都听孔妈妈说了。崔家女儿与三皇子大婚,我没让你去三皇子府,而是去了崔家:一来是因为避嫌,三皇子府就算有人来请,也不可能去;二来是因为你第一次赴宴,崔家又是你大嫂的娘家,能照顾些;去的人品级大多低过天勇,没想崔家竟如此不知所谓。”
“母亲,我和孩子们都没事,母亲切莫生气。”
“你这性子原先挺好,成了伯夫人可不行。你在外面可就代表着天勇的脸面,万不可轻忽。崔家是老大媳妇娘家不错,却与你无干。你以后将她一般待之即可。”
“母亲,这…”
秦兰贞和沈碧梧拘谨得坐着,完全没想到老夫人竟发火了。
“听我的便是。碧梧,来。”
秦老夫人招手,沈碧梧不知就里。
秦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欣慰得拍了拍,“到底是天舞亲自教养长大的,没堕了信国公名头。你在外能维护你二舅舅和二舅母,外祖母很感激。好孩子。”
沈碧梧长吁一口气:“外祖母不怪我在崔家失礼?”
“为何要怪,我秦家为国战死了这么多男儿,我仅剩的儿子还在战场上安搏命,哪由得他们口出污言,你做得极好!”
秦兰贞睁大了眼睛。
“贞儿来。”
秦老夫人又叫过了秦兰贞,怜爱得握着她的手。
秦兰贞长年练武,手可比沈碧梧粗糙许多。
秦老夫人看着天勇最疼爱的女儿,轻声细语得教导着:“贞儿,以后遇上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你要像表姐一样,知道吗?”
“祖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