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会。我知道,我家夫君一年半不到就挣了个伯爵之位回来,总有小人嫉妒、羡慕。我又岂会和她们一般见识。”
孙仁财娘子再待不下去,正要转身回自己的位置,就听一个讥诮的声音响起:“呦,不就是运气好,立了个大功吗?瞧瞧那张狂、得意的劲,不知道的以为被封了国公呢。”
刚刚一番话已经用尽了气力,秦二夫人几乎是死死抓着梅蕊的手,靠她支撑着,本以为事情总结束了,没想还有人要找茬,转回头就看见几名穿着华贵的女子优雅得站着。
当中一人看着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美丽动人,头上带着一只硕大的东珠银钗,格外吸引人。
右边站着两个同样一身华贵服饰的美妇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左边站着一位娇俏美丽的少女,一身淡黄色的衣裳,格外衬她。
四个人里,中间的两个都端庄持重,不像是说那话的人,少女满脸冷漠自傲,也不像是开口的人,只能是此刻脸上挂着讥讽的右边那位妇人了。
秦二夫人本还在猜对方的身份,周围的妇人们都热络得迎上前:“国公夫人,世子夫人…”
能被武将妇人们这么热情对待的,想来对方就是凉国公的家眷了吧。
秦二夫人拧了拧眉,一阵心累。
凉国公夫人一来,崔夫人再不停留,转身回了座位。
凉国公夫人凉凉得看了眼秦二夫人,接话道:“武诚伯夫人人逢喜事,得意些也无妨。只不过我觉得,做人还是谦逊些的好。”
秦二夫人脸色火辣辣得,对着凉国公夫人,想着凉国公权倾朝野,终究不想与其对上,忍着气,福了福,转身回了座。
凉国公的两妯娌讥嘲得看了眼闷不吭声回座的秦二夫人,还算她识相。
少女看了眼秦兰贞和沈碧梧,微微皱了眉,只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秦二夫人坐下后,整个人都脱力,刚刚的一切都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也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情况。
秦兰贞一向以为自家母亲温柔可亲,还从来没见过如此言辞的她,意外的同时,又感觉不认识了一样。
“母亲…”
秦二夫人冰凉的手拍拍女儿,轻声道:“贞儿,记着,我们在外面代表着武诚伯府,还有你爹爹的脸面,绝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了。这是你爹爹说的,你是爹爹的嫡长女,也要如此,记住了吗?”
秦兰贞终于有些明白了。
秦二夫人余光看到常家的人,又补了一句:“遇到常家的人,能避就避吧。”
沈碧梧闻言,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秦兰贞问道:“母亲,这也是爹爹说的吗?”
“不是,这是我说的。”
秦二夫人歇了这一会,已经好了,这才看起周围来。
这后殿虽然大,可坐的满满当当,最前方有一个离地三寸高的大平台,台子上放着两张黑木案,四周摆着灯柱,将那一片照得亮堂堂的。
台子的左右两侧依序摆着酒案,依次下来她家竟排在了左边第五的位置。
她打量的时候,沈碧梧正问秦兰贞:“贞儿,你刚刚没受伤吧?”
“没。表姐,你是让我抢位置的?”
“嗯,这位置要是让对方占了,那今天过后,众人必是要取笑武诚伯府。我一时情急…”
“没事。我练武,这可伤不到我。”
“你没事就好。”
“表姐,他们为何要那么说我爹爹?”
“自然是因为对他们有好处了。以后这样的事可能会很多,你自己要当心,不能被人欺负了去,更不能着了对方的道。”
“嘉贵妃娘娘到——”
两人正嘀咕着,唱礼官突然喊了一嗓子。
秦兰贞顺势抬头,就对上了常永欣的目光。
常永欣一直不明白为何见秦家的两个女儿会觉得眼熟,一直思考着,这对上了秦兰贞的眼神,陡然想起这两人应该就是曾经出现在八皇子齐弘缵身旁的三人之二。
没想到竟是女子。她们和八皇子那么亲近,是何关系?
一堆问题汹涌而来,常永欣不由得关注起两人来。
秦兰贞移开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台子。
只见一位雍容华贵,头戴着一只金丝凤凰额饰的,风华绝代的女子袅袅婷婷得走了进来。
秦二夫人和其他人都站起来,秦兰贞迟了一息,立时跟着站起,和众人一样,福身行礼。
头上传来一个如黄鹂鸟般的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秦兰贞微微抬眼,看着众人回座,立时跟着坐下,歪着头低声道:“表姐,这就是嘉贵妃吗?好漂亮的人。”
沈碧梧低声道:“贞儿,别被外表迷惑了。小心些。”
“今日,皇上让本宫主持这接风宴,各位尽兴。对了,武诚伯夫人何在?本宫还未曾见过呢。”
秦二夫人僵着身子,站起来,跪到了正中间:“臣妇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前来我瞧瞧。”
嘉贵妃漫不经心得道。
秦二夫人忐忑得往前走了几小步。
“怎么,怕本宫生吃了你,让你上前来还得三催四请?”
秦二夫人抖了抖,疾步上前,立在了台子下。
秦兰贞担心得看着,不自觉得抓紧了沈碧梧的手。
“武诚伯夫人长得不错,难怪武诚伯这么多年都只有一个。不过你要在府里给武诚伯尽孝,武诚伯要驻守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