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贞旋风般跑了出去,看到一人牵着马路过,直接拉过那马,往上一跳,跑了。
被夺走马的人认识秦兰贞,不明所以得看着,倒不着急。
李静晖根本来不及阻止,望着骑马疾驰而去的人影,呼哨一声,自己的马就跑了过来,他飞身一跳,骑上马追了过去。
沈碧梧几乎是和秦士勋一起出了毡包,两人只看到不断远去的两个背影。
秦士勋回头道:“碧梧,你先回去。我去追他们!”
他跑到马棚里,找了匹马追了过去。
沈碧梧无奈得看着秦士勋飞奔而去,她不会骑马,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士勋远去,站在原地干着急。
等秦士景出来时,秦士勋三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表妹,他们人呢?”
“贞儿骑马跑了,李公子和大表哥都追她去了。”
“小贞儿骑马跑了?”秦士景震惊了。
从小到大,秦兰贞几乎都没有发过脾气,严格说起来这是第一次。秦士景心头发慌,懊恼得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让你多话!”
沈碧梧看了眼,没出声。秦兰贞哭着骑马跑了,她担心得要死,可没心情去安抚秦士景。
“表妹,我去追他们,一定把小贞儿带回来。你先回去吧。父亲怕你出事,让我叫你进去。”
沈碧梧没好气道:“三表哥,草原上这四野茫茫的,你连他们往哪里跑都不知道,如何去追?”
三人早没影了,秦士景现在追也来不及了。
秦士景心内愧疚得要死,自己和自己赌气道:“都是因为我,小贞儿才跑了。如果我不和她争论进军营的事,她也不会去问父亲。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眼看着秦士景自责,甚至有去瞎找的冲动,沈碧梧想到秦天勇,终究不忍心他担心女儿,又要担心两个儿子,忍着气劝道:“三表哥,贞儿念念不忘进军营,像二舅舅一样保家卫国。可她是女子,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实现。这次的事情迟早都要爆发,只是恰好今天摆到台面上罢了。你也不用过于自责。大表哥和李公子都去追贞儿了,想来会把她安然无恙得带回来。你现在去追,肯定也追不上了。你执意要去的话,也许贞儿他们回来了,你倒走丢了,岂不是还得大表哥他们去找你。你还是不要添乱了。我们都回去等消息吧。”
沈碧梧说到最后到底没忍住,直接用了添乱两个字。
秦士景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方道:“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去等贞儿回来。”
沈碧梧见他听劝,气消了些,回头看了眼天地相接的绿草地,叹了口气,转身往毡包走。
秦士景闷头跟着,脑海里滑过秦兰贞每天去伤兵所,认真听伤兵讲故事,还有每天不论早晚、不论寒暑得刻苦练功的一幕幕,甚至想起了他们一块偷进军营看父亲出征等等画面。
想着想着,他不禁重重拍着自己的后脑勺:“我就是个猪脑子。小贞儿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竟然啥也没看出来。笨死了,笨死了!”
沈碧梧当没看见,兀自进了毡包。
秦天勇立时抬眼看过来,只看到了外甥女和二儿子,拧眉忧心问:“贞儿呢?”
对上秦天勇担心的面容,沈碧梧踌躇了会,回道:“二舅舅,贞儿骑马跑了。”
闻言,秦天勇猛地站起身:“她···骑马跑了?”
沈碧梧点头,站在她身后的秦士景不敢抬头,缩着肩膀闷声不吭。
“士勋和静晖呢?”
两人没进来,秦天勇已经有了猜测,果然听见沈碧梧回:“他们追贞儿去了。”
“这丫头一向乖巧听话,哪学来的不顺她心意就跑的路数!”
秦天勇烦躁得来回走着。
沈碧梧和秦士景沉默。
“这大草原上辽阔无边,危机四伏···万一迷失了···静晖、士勋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回她。”秦天勇越想越不对,直往毡包外走:“还是我去找吧。”
“二舅舅,贞儿她们已经跑远了,您要如何去找?”
“碧梧,放心吧。二舅舅能找到他们。”秦天勇大步流星得走出了毡包。
“父亲,我和你一块去!”
秦天勇嫌弃得看了他一眼,冷淡道:“那就跟着。碧梧,你留在这,如果士勋带着贞儿回来了,让他们就待在这里,别出去乱跑。等天黑后,我没找到人,自然会回来。”
“可是,二舅舅···”
“听话。”
秦天勇没有逞能,召集了亲卫们。
五大部族的首领听到风声,赶了过来,在秦天勇要走的前一刻拦住了他。
“大人,您这是要走?”
秦天勇揉了揉眉心,无奈回道:“不走。”
“那您这是?”
秦天勇没有回话,看了眼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想了想道:“我是想去找我的孩子。这天色已晚,眼看就要黑了,他们还不回来,我有些担心罢了。”
扎里挑眉,秦兰贞哭着骑马跑了,被不少牧族人看到,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从中却更加意识到秦兰贞在秦天勇心里的份量。
他立时回道:“原来如此。大人,若您有需要,我们可以帮忙寻找。在草原上找人,我们牧族人更方便些。我们可是经常在草原上找迷路的牛羊。”
秦天勇没纠结太久,对女儿、儿子的担心占了上风,他拱手致谢:“那就麻烦各位首领了。”
扎里、塔木等人立时回道:“大人客气。来人···”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