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自兵没说话,汪晓静接着说道:“我怀孕了,已经六周了。医生说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就尽快去做流产,现在做药物流产还来得及。”
“什么、你说你怀孕了?开玩笑吗?”吴自兵顿时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汪晓静,不无嘲讽地说道,“你还真是能耐啊!别人费劲千辛万苦都没法怀上的孩子,你竟然在做了避孕措施的情况下怀孕了,这是多大的笑话啊,真实版的天方夜谭嘛!”吴自兵脸上现出不屑的神情,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愿意怀孕吗?”汪晓静气愤地质问道,“这难道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干嘛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的责任不是更大吗?你有每次都做避孕措施吗?现在想要推卸责任,不是太可耻了吗?”
“推卸责任?你以为那是我的作风吗?如果真是我的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谁的野种?”吴自兵脸上露出怒气,声音高了起来,“你和别人成就了好事却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什么,谁的野种?”汪晓静身体颤抖,指着吴自兵愤怒地说道,“吴自兵,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吴自兵冷冷地笑了一下,讥讽道:“我血口喷人?你都做出了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我不能说得出口的。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了,大家都是二手货,我本该早就想到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不知羞耻,和野男人睡就睡了,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怀上了别人的野种。怎么,是不是让野男人给抛弃了?哈哈,还真是报应啊。”吴自兵越说越觉得自己窝囊,说出的话自然就很难听了。
“吴自兵,你不要太卑鄙了!你很清楚这个孩子是你的,你这般矢口否认究竟有什么目的?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个男人吗?”汪晓静气急了,大声地说道。
“我很男人,假如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情愿你把他生出来。只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这一点,恐怕你心里也不敢确定吧。”吴自兵冷笑着说道,“我们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说吧,你告诉我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一脸鄙视神情的吴自兵,汪晓静心如死灰。她冷眼看着吴自兵,缓缓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过跟你开了个玩笑,你没必要当真的。对不起,我累了,先回屋了。”汪晓静说完,慢慢地站起身来,神情冷漠地看了看吴自兵,转身走进了卧室,并随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吴自兵抓起茶几上的烟盒狠狠地摔在地上,望向卧室方向的目光充满了愤怒。片刻之后,吴自兵猛地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门在他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卧室里的汪晓静听着吴自兵下楼的脚步声,眼泪顺着眼角静静地落了下来。汪晓静嘴角哆嗦着,梦呓般地说道:“这就是我要的幸福吗?有谁能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招致如此的耻辱?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又犯了什么罪,竟然让给他生命的人如此狂怒?原以为遇到吴自兵将是我幸福人生的开始,却不想这是个美丽的错误,错的彻彻底底。汪晓静啊汪晓静,你付出了全部,终究换回来的是什么呢?”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吴自兵是清晨回来的。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正看到汪晓静在卫生间里呕吐。吴自兵的脸上现出冷漠的神情,走到冰箱前,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
吐得一塌糊涂的汪晓静从卫生间走出来,目光碰到吴自兵冷酷眼神的刹那间,她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剜着一样,痛得她身体一阵痉挛。汪晓静扶着墙站稳了,神情平静了很多,目光定定地看着吴自兵,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路人那样。
吴自兵的目光里先多了一丝的躲闪,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辛然的房间。
汪晓静的眼里有了泪水,她抬手轻轻地拭去眼泪,脸上渐渐现出坚定的神情。
这天的中午,汪晓静从学校接回辛然后直接去了母亲家。安排好辛然后,汪晓静独自去了离家很远的一家医院。她之所以选择这家医院做流产,就是不想被认识的人看到她,进而引起别人的猜测和议论。
在医院,汪晓静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留在医院。从医生手里接过堕胎药后,汪晓静返回了家中。服药几个小时后,汪晓静的腹部开始疼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蜷缩成一团的汪晓静捂着肚子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很快,汪晓静的衣服就湿透了。
就在汪晓静被疼痛折腾得欲死欲活的时候,吴自兵回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拿起床前的一条毛巾,递给汪晓静。吴自兵脸上现出居高临下的神情,冷眼看着汪晓静。
汪晓静没有接,怨恨地看了一眼吴自兵后眼睛转向了别处。腹部的疼痛更加激烈,仅仅几分钟后,随着一阵撕心离肺的痛,汪晓静感觉到有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极度虚弱的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耳边响起吴自兵仍很漠然的声音。
汪晓静强撑着睁开眼睛,目光转向了床前塑料盆里那一堆血淋淋的组织物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