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洲的控诉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绝大多数的散修兜比脸还干净, 而做这一行投入又比较大, 没有世家宗门撑腰的散修个顶个的穷,虽然一千块的住宿费还给得起, 可是这么一大笔钱花出去就为了一个睡觉的地方,太不值得了。
他们去找主办方抗议, 谁知被主办方轻飘飘的一句“房子是人家的收不收房租是人家的自由主办方不能干预”给挡了回去。
不过最后还是给他们指了条明路免得晚上这群考生会冻死在街头。
“如果实在找不到房间可以去村委会对付一晚,那里不收费, 而且有暖气,但寝具得自带。”
换言之, 就是想住好的要么花钱,要么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林远洲与万平祥、闵俊是一个房间, 他们的房间被一个拿着扫帚的老头占据,老头看起来瘦巴巴的, 仿佛只要林远洲一拳下去他就能跪下来掐着对方的人中求他别死。
但也只是看起来。
林远洲远远望着那半开的房门,总觉得屁股隐隐作痛。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专门拿扫帚抽他屁股。
别看他的身上只是擦破了点皮, 但心灵上受到的伤害无法估量。
他宁愿睡大街也不会过去跟老头打架。
林远洲带着其余两人,朝村委会那边走去,他想着趁这个消息还没传开, 先去占个好位置。
他走了两步, 忽然想到他们这一队的两个女生,秉承着团结友爱互助的团队精神, 林远洲脚步一转, 拐了个弯:“咱们把女生也带上。”
如果这次比赛有最佳队友奖, 林远洲觉得这个奖会是他的。
女生人不多, 所以住的宅子也偏小,林远洲一进门就感觉到这里比他那座宅子更阴森恐怖。
三进的院子虽然看起来大,但实际能住人的房间都往最里面。
离内院还有一段距离,林远洲似乎听到了打斗声,似乎还有女孩子的惨叫声。他面色凝重,快步冲了进去。
院子与他预想中的一样凌乱,似乎遭遇了非人的蹂/躏,可想而知刚刚的战况有多激烈。
林远洲看见宁心水站在院子里,他喊了两声,宁心水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林远洲,巫楚她……她……”宁心水手足无措地比划着,情绪十分激动。
林远洲心里一个咯噔,巫楚不会是跟那些厉害的老鬼打起来,对方一个不小心,把她给打死了吧?
林远洲的脑袋里闪过几副巫楚的尸体被鬼打得不成人样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模样,内心充满怜悯地望向屋内。
屋内有一张断了腿倒在地上的方桌,麻将散了一地,凌乱不堪,活像拆迁大队来过一样,在林远洲的预想中无比凄惨的巫楚此刻正盘腿坐在一张完好的靠背椅上。
而他印象里凶神恶煞的恶鬼们,捏着手帕哭唧唧地在一旁打扫房间,林远洲在一只女鬼身上看到了疑似被阳气灼伤的痕迹。
林远洲:……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宁心水终于把那句没说完的话说出口:“巫楚她,好厉害啊!”
她满脸崇拜,眼睛里闪着光。
一起跟过来的闵俊与万平祥也陷入了沉默:他们中间,可能出现了一个大佬!
半个小时后,完成清洁任务的四个女鬼飞快地溜走了,那速度活像后面有狗在追。
房间恢复了原样,就连断了腿的桌子也被修好,他们一行五人围着桌子坐下,商量第二场比赛的事。
就在刚刚,玄门官方发布了第二场比赛的规则。
第二场比赛比的事实战能力,每组抽签领取一个任务,并且要在五天之内完成任务,最后评委们会根据任务的完成度评分。
林远洲觉得这轮靠的是手气,如果能抽到一个简单的任务,那任务还未开始就已经赢了一半。
运气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虽然上午他们这一组的手气好得要命,但林远洲就怕好运气都在上午被消磨光,下午会抽中最难的任务。
“我先算一卦。”宁心水掏出三枚铜钱起卦。
咒术与周易八卦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宁心水抛了九次铜钱,每抛一次都会在一张纸上记录卦象,虽然她穿着西式女巫的黑袍,但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由内而外透着神秘的东方韵味。
只是随着起卦次数变多,宁心水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九次终了,她拿着记录卦象的纸,面色凝重,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
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又听她道:“怎么每一卦都是空卦?”
出现空卦结果有两种原因,一是起卦之人水平太低,什么也算不出来,二是她所算之事远远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别看两种可能差不多,但细究起来天差地别,一个是内因,一个是外因。
林远洲下意识地以为是第一种原因。
毕竟算一个比赛结果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他在内心给宁心水打上了一个半吊子神棍的标签。
中午休息过后,他们在早上比赛的大厅集合。
巫楚这队是理论比赛的第一名,是第一个上去抽签的。
玄门子弟两极分化严重,在宗门弟子眼中,散修实力低微不成气候,威胁不大,但早上那一场理论比赛,航海王队如同一匹黑马,踩着一众宗门子弟组成的队伍踏上第一的宝座。
他们早已将航海王队当做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巫楚背负着全队的希望,在全场的注目礼下异常淡定地从箱子里抽出一个信封,信封上贴了一张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