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章 佛骨舍利
周清尧抽动嘴角:“舍利?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哈哈,哈哈。”周清尧泪花涌动,在诡异的笑声中擦干。
关北海心中有些困惑,佛祖舍利,那可是释迦牟尼真身遗下的灵物。在周清尧眼里却似乎不值一提,联系到方才他和老大的争执,又是什么“三十年情分”,又是什么“从此恩断义绝。”都让关北海怀疑周清尧的身份。但不管周清尧是何人,都为他付出了牺牲,这点让关北海无法不感动,压住了好奇心驱使的疑问,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看周清尧脸色虚白,冷汗泠泠,关北海关切道:“还累吗?要不我背你?”
周清尧摇摇头站了起来:“没关系,而且你崴脚背得动么?”给关北海递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为了你,我都会尽全力。”关北海认真说道。
周清尧一时语塞,半响低低道:“留到以后需要之时,再说这话不迟。”一边利索地抓住从冰洞上方垂下来的绳子,作势攀爬:“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
看着周清尧苍白而悲戚的面孔,听他一副强自淡漠的语气,关北海忽然很想把他紧紧搂进怀里,给他温暖与依靠,告诉他不要再一人逞强。他伸出手去,差一点就能碰到周清尧衣角之时,对方已经浑然不觉地攀登上冰墙,关北海只好苦笑一下,无奈地告诉自己出墓再说,一边抓住了下垂的绳索。
待他们离开内室,看见了守卫在墓室口的九个侍卫。它们都起尸成为白僵,却被老大他们进来时揍得脑袋开花,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没有威胁了。
不提他们小心翼翼绕过白僵,找到连通温泉的井口,按原路回溯;且说暗金门在墓室之内,终于等到了僵尸的掐架结束。
黑僵的头和脖子已经被咬掉了,不能再动弹,像一堆烂泥瘫在地上。飞僵的半边脸也烂了,极为可怖,却仍然从溃烂的喉腔中发出残破的声音,不断地狠命弹到半空中,对准白衣女子砸过去,白衣女子避开了一次两次,终于在跑动时被铁块压住双脚,倒在了地上,飞僵一口咬在她的肩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老大等人见战局已经胶着,赶过来分别给双方最后一击。老大指挥手下力气大的挥出金刚锯片,对着飞僵露出的颈脖锯了下去。飞僵正死死地咬着白衣女子的肩膀,有人靠近也没有反应,暗金门的壮士大喝一声,高举锯片狠狠斩下,锋利的金刚片扎进飞僵坚硬的颈脖内,像是砍上了石块,发出碰撞的巨响。飞僵任由锯片砍在脖子上,仍然死死地咬白衣女人,像是要咬穿她的肩膀。这无疑为动手之人提供了很多便利,使出全身力气,把飞僵的脖子慢慢地锯断了。骨碌一个头颅掉下来时,飞僵牙齿仍未松开,吊在白衣女人身上。
但是老大却发现,飞僵一直怒睁的干枯眼窝,尽管里面已经没有眼珠,仍像是松了一下。如同闭上眼睛,得到了长久渴盼的解脱,带着这份仇恨离开世间。老大漠然地回头,命令手下将铁块锯开,剖开飞僵的肚子。
周清尧的姑姑躺在地上,飞僵的尖齿咬在她肩膀上,她也没有力气扒拉下来,干枯的手臂撑在地上,像是灯油枯尽,刚才和飞僵的争斗,已经几乎耗空她。老大见状,吩咐手下射穿她的头部。
数柄手枪指向地上的女人,白衣姑姑却在忽然之间抬起了头,看着老大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张开嘴只能发出僵尸特有的荷荷声。
老大皱起了眉头,看见白衣女子用指甲在地上抠着什么痕迹,连忙让手下暂时放下枪。
白衣僵尸用干枯的手指在冰面上一笔一笔地刻着,似乎在传达她的请求。
老大相信这是真正的附魂僵尸,让灵魂困在干枯丑陋的发霉躯壳里,需要多大的执念呢?老大不禁静静等着她的刻字完成。
并不长的一行,却形状奇怪,和石碑那边的文字有相似之处,老大招呼还坐在地上的老五过来,看是不是满文。
“老五,过来看看。”
老五连忙跑过来,认出这的确是满文,而且还是努尔哈赤刚造的,不那么规范的满文。
满文是努尔哈赤所创,但真正完善是一个逐步而漫长的过程,前清的满文并不很规范。
不过意思还是明白的。老五起身告诉了老大。老大唔了一声,朝白衣女僵尸点点头,用肢体动作表达出保证的意思。
白衣僵尸垂下了干枯的手臂,身体也瞬间瘫倒下去,仿佛苦苦支撑的灵魂,终于熬到了尽头。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一旦成为附魂僵尸,灵魂会永远束缚在僵尸丑陋的身体里,除非力量耗尽湮灭,或是僵尸挫骨扬灰。”老大想着白衣僵尸留下的那行字,百年不得安的灵魂,与其说是消失了,不如说是,终于自由了。
“烧成灰,带出去。”老大吩咐下去,转头看剖开飞僵肚子这边的情况。
坚固的铁石被艰难地锯开,无比锋锐的金刚锉刀发出金属咬合的滋滋声,一串串火花接连爆开。好一会儿才锯到中间,飞僵的身体也早已硬化得如同石头一般,嵌在铁石里,难以分开。他们干脆直接锯到底,把铁块分成了两个长方块,中间部分是硬得像岩石般的飞僵身体,被拦腰斩断。
老大慎重地站在铁石中间,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小心地把手伸进飞僵肚子上被锯开的肚子里,费力地掏。飞僵肚子里有不知是何的黑渣,老大掏了半天,忽然神色一变,摸到了不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