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耀庭新婚之喜,杨氏温柔娇媚又体贴入微,让他对这位新妻子比较满意。成亲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如胶似漆,很有些夫妻情深的意思。然而自那日因风月阁一事,被兰梓熙下了面子之后,兰耀庭再也不到妻子那去了。
杨氏比她小十来岁,又是个柔弱胆小的性子。兰耀庭雄性荷尔蒙爆发,很是在她面前表现了一把威严强大。然而这威严表现了没几天,就被自己女儿戳了个对穿,让他很是下不来台。
兰耀庭速来好面子,在妻子面前丢了脸,就不愿意再见样式和。他接下来一段日子,是刻意不去妻子屋里了反而住在姨娘屋子里。起先一两日还好说,杨氏还没多想,谁知过了七八日,兰耀庭依旧夜夜宿在姨娘处,甚至连她去请过来吃顿饭都请不动。如此一来,一直心平气和的杨氏,也终于开始气急败坏了。
杨氏是个很会琢磨人的,自然明白丈夫为什么躲着她,她生气,却又不能冲进风月阁教训兰梓熙,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小声诅咒。
“那小贱/人也太过分,她一个做女儿的,凭什么管到父亲房里来?普天之下,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闺女。”
自己刚进门,四小姐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而那个备受丈夫宠爱的姨娘旬氏,先是先夫人傅氏的贴身丫鬟,后到了四小姐跟前自然是四小姐的人。前脚兰梓熙整了她一回,后脚丈夫便去了荀姨娘屋里再也不见她,怎么看都是荀姨娘与四小姐联起手来对付她。
若换做其他人利用姨娘给她穿小鞋倒也罢了,就说宅门阴私重,可也没见过哪家姑娘往自己父亲房里塞人的。杨氏恶心的同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蓉儿想到那日见到四小姐的情景,也很有些担心自己主子会在她面前吃亏。不过跟杨氏不同,她觉得这段时间老爷不到太太房里来反而是好事。太太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之前过夜时杨氏都说不好意思,因此只让兰耀庭摸却不让他看,费了好大心思才糊弄过去。这些日子,正好把事情解决了,等解决了太太的肚子,往后再有什么她们也不用提心吊胆。
然而杨氏与她的想法不同,即便明白男人不到她屋里过夜就不会发现她身体的秘密,可作为妾侍的女儿,她心中的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那便是男人不来过夜,便代表着她会一无所有。于是杨氏想尽了法子,却依然见不到兰耀庭的面儿,只能急的在屋子里撒气,却又不敢闹太大动静,生怕被人听见。
“太太别气了,身子要紧,等,等过些日子您好些了,再请老爷回来也不迟呀。”
“过些日子,过些日子老爷早就把我忘光了,风月阁那小贱/人阴毒的很,整个家都被她把得牢牢的。谁晓得旬氏会给老爷吹什么耳旁风?那贱妇生了一男一女,身份地位早就稳固的很了,又有风月阁撑腰,若是任她做大,以后这兰家后宅哪里还有我杨冬儿的落立锥之地。”
“可她再有什么人撑腰也好,生了儿女也好,太太,您可是太太。那边儿就算顶了天了也就是也姨娘,别想越过您去。”
蓉儿这样一提醒,杨氏总算不那么气了,也是,她可是太太。
想起自己的嫡母,尽管一点都不受宠,可她还是能轻而易举折腾的她姨娘到有苦难言。想到这里,杨氏好好回忆了一下若是遇上这样的境况,她的嫡母会怎么样做?从前光顾着跟姨娘在背后骂她,很少观察过,这会儿回忆起来还真有些吃力。
杨氏想了一会没想出个名堂,肚子先疼起来了。“蓉儿,快扶我去歇一会。”
蓉儿见杨氏脸色煞白,意识到她肯定有是肚子疼了。
杨氏被扶到床上,身后垫了个枕头靠着,好一会那股阴疼还没有过去。
“都这么弄了,它怎么还不掉!”
用带子勒,吃冷的激,跺脚摔跟头,她是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偏偏肚子里那块肉能动不动就疼她一回,就是不落。
“太太这胎稳得很,不如……咱们还是请个大夫吧。”蓉儿实在怕夜长梦多。
杨氏也快受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可她还是有些迟疑,“不成,咱们瞒得过老爷,绝瞒不过大夫,若用了大夫,就是留了把柄……蓉儿!”杨氏说着突然惊叫一声:“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蓉儿给吓得不轻:“太太等着,我去拿桶来。”
肚子越来越疼,杨氏脸都白了,却只能咬着嘴不出声。等到蓉儿拿了木桶,将门窗全丢关上之后,杨氏脱了裤子一看,发现渎裤上一大团黑红的血迹。
“难不成……”杨氏心中一喜:“难不成落下来了?”
蓉儿忍着恶心,用手绢裹着检查了一遍,摇头道:“似乎没有,这不是,不是……”不是堕下来的胎儿。
杨氏很能忍耐,即使脸色发白身体发颤,依旧一声不吭。
蓉儿服侍杨氏换了衣裳之后,将换下来的东西放在木桶里,劝她:“太太,咱们情歌大夫吧,就算留下把柄又如何,到时候大不了死活不认账,这样拖着,脱出个好歹来不说,若是被人发现,咱们就完了。”
杨氏沉思一会:“你容我想一想。”
“那太太好好想想吧,我去把这些洗了,这东西不能给其他人看见。”蓉儿说完,端着木桶出去,走到门口时听见杨氏问:“那人,有没有递过信儿来?”
蓉儿一愣,沉默良久之后,回答道:“没有,听说那人上京了,马上要科考,想来,想来是一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