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蛮族当真是诚意满满。”玄帝冷嘲热讽地对那使者说道。

即使是阿九这个只不过是被硬拉过来冷眼旁观的人来说,蛮族这厚礼送的也着实是太奇怪了,先是所谓祥瑞的灵兽直接杀了禁军统领,再是这说是要进献的天女,直接要取玄帝的性命,这到底是求和还是挑衅?

蛮族使者脸上的神情也不大好,很明显天女所为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的额角渗出了些许汗珠,毕竟是在大衍的底盘,他得想个办法好好圆过去。

然而,此时天女却冲着玄帝大声吼道:“都是我一人所谓,与我族之人没有干系,大衍的皇帝,你若杀便只杀我一人就是。”

过于激愤的神情将天女清冷的五官搅动得有些扭曲,但仍然是个绝美,看着便想让人放在掌心里疼惜的人。

可惜玄帝心有所属,对天女毫不动心,他看起来像是对着天女,实则对那位使者说道:“原来蛮族竟是连请求和平的事宜都未曾与民众商量好?看来所谓求和并非真心。”

玄帝直接说了本不该由他来说的话,他再一次怀念起孟凉来。

而那使者看上去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样一个理由,“我族天女是侍奉神明之人,本该终身不嫁的,天女大约只是对信仰过于虔诚,说来的确是我之过,不过请陛下相信我族的诚意。”

“你给我闭嘴!”使者求和的话都被天女给喊断了,她的眼睛就像是刚才那头威风凛凛的狮子,说道:“都是因为你这种人!我族的战士受苍天庇佑,本该战无不胜的!”

她像是个狂热的教徒,疯狂地诉说着那些祭典上的话语。

“吾以神之名,加诸汝不惧疼痛,不会流血,得以永生。”

“把她的嘴堵上。”天女哼起了小调,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听着都有些瘆人,感觉这天女祭祀似乎不是善神,而是邪神,玄帝着实是听不下去。

只是最后那仿佛被附身,变得疯了一样的天女还在指着玄帝说道:“得到你应得的,失去你失去的,你得到了你不该得到的。”等等一系列没头没尾的话。

玄帝简直想捏一捏眉头,缓缓精神,心道:这群蛮族人究竟是有什么自信,会以为一个疯女人可以被冠之以天之名?

玄帝的目光又看向了阿九,心道还是他们大衍的女子靠谱。

蛮族使者很明显知道自己搞砸了事情,准确来说是那位天女搞砸的,早知道它就该选一位听话的女子,而不是真的把他们部落的倔强的天女带过来。

这样想着,使者看向天女的眼神便也带上了一点嫌弃,完全不似他之前装出来的憧憬而向往。

使者对玄帝说道:“既然是在大衍的场合,自该按大衍的规矩办事,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族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使者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真诚,玄帝挑了挑眉,心道既然如此,那他可就不客气了,他直接对那位控制着天女的禁军说道:“刺杀天子便是谋逆,谋逆之罪按理来说该诛九族,不过朕也是爱好和平之人,不想因此与蛮族再起争端,故而便只诛杀此女一人。”

玄帝的话说的很是诛心,但方才还像献宝似的献上天女的使者这时候对那位天女却是完全不在意了,仿佛她的确是个珍贵的宝物。

然而也只不过是宝物,不是人。

“陛下所处理之结果英明,不曾牵连我族之人实乃明君典范,”使者有拿出了架势,说道:“前面二礼皆因意外而未能完好献于陛下,但我族还有荒原上万匹骏马将献于陛下。”

大衍并不产优良骏马,骑兵所用之马,从各方面来看都比蛮族所用的马差了一截,所以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饶是大衍有数倍于蛮族的兵士也是被吊着打。

而这上万匹骏马,便意味着至少有了再组一支骑兵的基础,是货真价实的战略资源,玄帝有些想不通这使者究竟是因何拿出的这些东西。

“不过马儿难训,还在路上,在骏马到达京城之前,还请陛下允许我等留在京城。”蛮族使者又顺势说道。

玄帝恍然大悟,无论这使者之前的礼物是下马威还是讨好,都不过是个幌子,这万匹骏马才是真货,不过能不能到达他的手上也未可知,因为那使者的目的是留在京城。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堂堂大衍的天子还会怕蛮族的小小阴谋与诡计不成?于是他便大手一挥,对蛮族使者说道:“当然可以,我大衍有上国威仪,你们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不若这样,半个月之后,你们也来观礼见证。”

在场的他人闻言一惊,一个颤颤巍巍花白胡子的老头对玄帝:“陛下,封后大典从来没有外人观礼的先例啊。”

“打从这一次开始不就有了?”玄帝将老头的话怼了回去,又对众人说道:“朝中上下都必须前来观礼,来见证,无故不得缺席。”

他要让全天下斗知道,他的花儿是他掌中宝。

“陛下,”花贵妃那一双雾似的双眼朦朦胧胧,却在固执地看向玄帝,她像是对玄帝情真意切极了,说道:“臣妾不值得您这样做的,臣妾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罢了。”

“不,朕不允许你如此自轻自贱。”玄帝一把握住了花贵妃的纤纤玉手,那手是冰凉的,就像是一块真正的寒玉,好像怎么捂也不会暖和起来。

玄帝与花贵妃的言语行动着实闪瞎了众人的眼,不过还好玄帝很快便允许各人各回各家了。

回到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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