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几天,小白的确是病了一场,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由两个小丫鬟照顾。每天傍晚的时候老鸨都打发个女佣来看她,前两天小白整天整天地睡觉,那女佣没和她说上话,到了第三天小白清醒了过来,但是她还没想好对策,到了傍晚那个女佣又照例来了,情急之下小白便跟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头道:“告诉她我病得很重,还想睡,让她快走,我不想见她。”说完便躺在床上翻身向里。
跟着门口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女佣进了屋子。
那两个小丫头上前去见了个礼,称呼道:“吴妈妈。”那婆子道:“姑娘今天还是没醒吗?”一个小姑娘低声道:“姑娘只醒了片刻,说难受得紧,故此奴婢又服侍姑娘睡下了。”
吴妈妈“哼”了一声道:“真是奇了怪了,张大夫说她身子虚弱需要调理,可我瞧她诈尸那天力气倒也不小,精神比那小伙子都好,如今都将养了两三日了,怎么还醒不过来?”她说话声越来越严厉,小白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装病看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得尽快想办法!”
这时候另一个小丫头道:“张大夫还说了句话婆婆怕是忘了,张大夫说姑娘得的是心病,心病又岂是寻常药物可以医的好的?姑娘从小生活安逸,陡然遭此大难,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啊!”
吴妈妈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斥道:“你个小丫头嘴皮子倒是利索,你们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仔细你们的皮!”
“妈妈小点声吧,吵着姑娘了可不好。”那小丫头低声下气地说话,看着好像是在恳求,其实是警告。
“哼,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来了这种地方,听话才能有好日子,不听话就得被教训,今儿她听得见也好,听不见也罢,我代妈妈来说几句话,她趁早想清楚才是。这么耗着可不是办法,左右她这头牌的名字都已经挂出去了,她死也是静茗院的鬼,这辈子都别想清清白白了!”那婆子恶毒地诅咒着,说完便“噔噔地”狠狠踏着地板走出了屋子。
小白听得心惊胆寒:“名字都挂出去了,那得有多少人知道了啊!不行,得快点想办法从这儿逃出里遇见的那些人,让她白小白向这样的人低三下四地去讨好,想都别想,谁敢碾压她的尊严,她就用拳头去碾压谁的脸!
可关键是,被碾压了的尊严往往是不会得到赔偿的,而被打坏的脸却价值连城,这场对决,小白注定自始至终都讨不到好处,所以——打不过还躲不过吗,她躲着点走还不行吗?
小白缓缓翻过身来,看着眼前的那两个小丫头悄悄问道:“走了?”
“走了!”一个个子稍高些,丹凤眼吊梢眉,看着很机灵的小姑娘答道。
小白松了口气道:“走了好……”她看了看那两个女孩,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那个高个子的女孩先说道:“奴婢叫竹风,绿竹的竹,风雅的风。”另一个年纪稍小些的怯生生地道:“奴婢叫苔痕,取自‘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苔痕’二字。”
小白点头道:“这名字倒是清新脱俗,文艺又不酸腐。这些天我都没来得及跟你们打声招呼,还麻烦你们两个照顾我这么多天,还有刚才的事,谢谢你们啦!”
竹风和苔痕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打量了小白一番,苔痕才说道:“姑娘为何忽然如此客套起来,我们是姑娘的女婢,照顾姑娘是应该的啊。”
小白却道:“你们两个年纪比我小,让你照顾我多不好意思啊,我这么大的年龄,该我多照顾你们才是,以后在外人面前该怎样就怎样,只有咱们三个的时候你们就随便一点好了!”
苔痕更加惊讶地望着她,那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小白问道:“你怎么了?”
竹风却抢先道:“没事,姑娘说怎样就怎样,一切都听姑娘的。”
小白瞧着竹风这个丫头,见她伶俐异常,反应极快,有什么话就憋在心里,倒觉得她比自己还圆滑机警些,暗想:“这丫头不知是不是老鸨派来监视我的,老鸨能给她的温饱,我却给不了,我要是想逃,还要先试探一下她们的心再做打算。”
小白想起她刚一睁眼的时候,竹风和苔痕还在因白莹玉的死而被打,她招手让两人在床边坐下,苔痕怯生生地连连摇头,竹风谨慎地盯着她一动不动,小白只好一再要求,苔痕这才偷眼瞥向竹风,竹风暗暗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坐在了床边,苔痕坐在了竹风的身后。
竹风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被人抓住的小野兽,警惕而惊恐,专注地盯着小白的神情,疑惑中透出一丝锐利,仿佛是在暗示小白:“我不会让你欺负的,我不怕。”看到她这样紧张,小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怜悯,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长刺似的想要保护自己。
小白心里一软,看着她心疼地问道:“我那天被捞上来之后,看到你们两个因为我落水的事被打,这几天也没来得及问,你们的伤恢复的怎样了?”
竹风道:“妈妈要我们两个还有用,只是吓唬一下,他们也不会打重了。”她仍然回答的很小心,小白却忍不住心里一酸,歉疚地道:“对不起,是我任性,害得你们还要因为我的事受委屈,对不起!”竹风顿了一顿道:“没有照顾好姑娘,我们确实该受罚,姑娘何须自责?”
小白继续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人,家里还有谁,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