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了起来,辰时,刘妈妈果然带了人来到了绣楼,说是来看望小白,其实就是来盘问小白的身体状况,以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客的问题的。

刘妈妈原以为小白还要编各种理由不见她,她已经想好了许多可以回怼的话,可是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却见竹风一脸哀求地看着她,好像有很多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似的。

她当即一愣,刚要开口问,却没想到小白抢先在里面道:“原来是妈妈来了,竹风,快请妈妈进来坐,苔痕,给妈妈倒茶。”竹风只好将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低头让开了路,老鸨走进屋子里,竹风又关上了门。

随着木门被关上,老鸨却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几乎不能视物,什么都瞧不真切,她身后的妈吴妈便忍不住嘟囔一句:“怎么这么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快把窗子打开,这屋子里闷死了!”说着便要摸索着去窗边掀帘子。

床里的小白冷冷地喝道:“别动,我不想看见阳光!”吴妈妈吃了一惊,手僵在半空,她想问她为什么不想见光,可是她看看这周围的环境,看看床上那个朦胧的身影,她没敢问,也没敢动,缩回了手,尴尬地看向老鸨。

“苔痕,妈妈既然瞧不见就点一盏灯吧。”小白冷冷地吩咐着。

苔痕去点灯的时候,竹风给老鸨搬过一张椅子,放在小白对面,和小白相距不过几尺。小白上半身隐在幔帐里,老鸨看不清楚,但是她来的时候心中有气,这会儿瞧她装神弄鬼的心中更加不爽,冷笑道:“姑娘昨儿个睡得那么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原想着瞧瞧你就走,不想你居然醒着。”

灯点了起来,屋子里能瞧得清楚了。

小白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脸显露在了灯光下,缓缓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顶着老鸨,一字一顿,疑惑地歪歪头缓缓地道:“我昨晚睡得晚,妈妈怎么知道?”

小白真的是个天生的戏精,一举一动都拿捏的很到位。

老鸨一见她的脸色神情,当时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旁的吴妈妈也吓了个半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才站稳。

“看来,妈妈昨天晚上在监视我了?”小白看着她咧开嘴一笑,但是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刘妈妈慌忙道:“没有,不是监视,只是……偶尔瞧见的。”她为了避免尴尬,赶忙转了话题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小白吸吸鼻子,蹙着秀眉,按着太阳穴道:“哎!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头痛得厉害,这几天晚上总是噩梦连连,不点着灯便睡不着,有苔痕和竹风陪着也不行,实在是难受得紧,越到晚上便越是难以入眠……”

小白语音有气无力,老鸨一见之下,虽然疑惑她是装的,但是看她的神情又似乎是真的,踌躇一阵心想:“之前她连话也不肯对我说,现在居然肯对我这么客气,想必这丫头的心思已经活动了,大约是那天我劝她的话她听进去了,也罢,就算她是装的,大概也只是在试探我是否真心待她,这时候可不能惊着了她,此女性子太烈,须得小心对付。”

想到这里,老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刚刚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为了不让小白起疑心她监视她,也只能想办法圆回去:“哦,昨晚有个客人喝醉了酒,闯进了这院子里来,看见了这绣楼精致,上面还亮着灯,非要说这里头有仙女,定要去看看,我们好说歹说才把他弄走,我还以为你那时还没睡呢,但又怕他冲撞了你,所以才把他弄走了。我也是特地来问问,看看你是不是有事。既然是还病着,那就好好歇着吧。”

小白点点头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多多休息就好了,妈妈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老鸨见她把自己往外赶,当即愣了一下。

一旁的吴妈妈见小白不懂事,气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姑娘,虽说你管妈妈也叫‘妈妈’,可别真把这儿当家呦,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白喝白住的好事,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小白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脸色白里泛青,眼珠瞪得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一眨不眨,瞪得血红,像一把锋锐的铲子,直勾勾地剜着吴妈妈。

发了怒的小白看起来有些恐怖,吴妈妈见状不禁身上一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白这时候的样子就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一样,仿佛下一刻她就要伸出,那藏在被子下面,长着鲜红指甲的手来抓她,她不禁想象出等一下自己被她刀子一样的指甲扎进肉里的情景,还有小白那一副不把她扎的满身血洞不罢休的样子……

小白还没怎样,吴妈妈自己就先把自己吓了个魂飞魄散,当即再也不敢叫嚣了。她哆哆嗦嗦地向后退去,说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说到最后,身子已经抖的说不出话来。

小白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说呢!”老鸨见状也吓得后背阵阵发寒,立即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吴妈妈,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不听使唤地准备随时逃跑,但是又不得不安慰小白道:“是这老婆子老糊涂了,不懂规矩,你好好歇着,我回去好好教训她!”说罢转头便慌慌张张地快步走开了,出门时,还被门槛给狠狠地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狼狈至极。

身后传来小白幽幽的声音:“不送。”

竹风紧随其后,按着小白的指示,“彭”地一声关上了门,外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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