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我有无边美貌>第十五幕戏
又年从善如流地问:“你去哪里?”

“地安门。”

“哦。”他的表情一成不变,“那不顺路。”

“……”

罗正泽疑惑地反问:“不顺路吗?这不挺顺的?”

昭夕脸都黑了。

区区一辆公务车,要不是孟随小助理追了尾,谁稀罕坐啊?

她是有骨气的人。

有骨气的人绝对不坐不情不愿的顺风车。

昭夕的脸一直黑到那辆锃亮锃亮的黑色面包车停在面前,程又年默不作声打开车门,回身看着她。

她不为所动。

他终于掀掀尊贵的嘴皮子:“不上车吗?”

昭夕瞪他一眼,“上,为什么不上?”

商务车底座略高,她穿着针织一步裙,上车时多有不便,又要顾及裙子,又要大踏步。

冷不丁背后伸来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扶住她。

小臂被人稳稳一抬,顺利上车。

她微微一顿,回头看他。

嘁,面瘫脸。

还是那副死样子。

小嘉也快乐地上了车,没心没肺地说:“没想到还能搭个顺风车回家,谢谢司机师傅,谢谢二位好心的民工大哥!”

司机噗的笑出了声,对副驾驶的程又年说:“小程,你朋友可真幽默。”

小嘉一懵,看看昭夕:我没开玩笑啊。

她明明是真心诚意的感激。

*

车行一路,夜色如水。

从机场往市中心,周遭景致由郊区的树影幢幢逐渐更替为繁华的人间烟火。

司机师傅不时从后视镜里瞄一眼昭夕,最后终于没忍住发问:“姑娘,你大晚上的戴墨镜,是眼睛不舒服吗?”

昭夕一顿,正想该怎么回答时,就听副驾驶的人说:“老罗,你让我帮忙带的特产,都在行李箱里。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哎?不是说时间仓促,带不了吗?”

“机场有,看见就顺便买了。”

话题这么一岔,很快跑到了十万八千里远。老罗便记不起之前在说什么了。

昭夕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却只能看见前座的后脑勺。

他在帮她解围?

……一定是错觉吧。

小嘉在半路下了车,蹦蹦跳跳地拎着行李箱冲大家挥手:“谢谢司机师傅,谢谢民工大哥。老板再见,明天一大早我就去你公寓替你收拾屋子。”

司机老罗又没忍住,看了昭夕一眼,似有感慨。

现在的年轻姑娘哟,连屋子都要请人收拾了。

进了东城区,昭夕就开始指路:“前边路口往东,再过一个街道往北,停那胡同口就行。”

她东西多,下车时,罗正泽和程又年都替她往下搬。

两只大箱子不必多说,就这样,手里还有一只包。

程装不了什么东西,看看那熟悉的logo,逼倒是能装。

“谢谢师傅。路上小心。”

后一句是对程又年和罗正泽说的。

拎着箱子,昭夕费劲地往胡同里走。

其实她个子算高挑的,但最大号的行李箱在手,还是显得整个人都娇小瘦弱,行动格外不便。

没走两步,手里的拉杆被人接过。

她回头,就看见程又年面不改色接过了两只箱子,“送你一程。”

她似笑非笑,“顺风车都不愿意搭我一程,这会儿倒是要送了。”

“车你都好意思坐了,也不差这点了。”

“……?”

程又年无视她的凶狠眼神,径直越过她往前走,“带路。”

哈,这个人真是。

逼王就是逼王,不服不行。

最后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到了。”

程又年抬眼看看,这样的地段,这样的院子,倒的确是天之骄女了。

古朴的四合院并不张扬,隐没在干净宽敞的胡同里,门口的黄梨花木门上贴着去年的春联。

千古江山今朝新,百世岁月当代好。

见他的视线落在那春联上,昭夕嘴角一弯,“我爷爷写的。”

字迹苍虬有力,如泼墨挥毫。

程又年说:“好字。”

昭夕笑笑,指指门里,“那我进去了?”

“嗯。”

他没急着把手里的箱子递给她,还特意替她拎进了门槛,才松手。

昭夕接过拉杆时,上头还残留着一点余温。

她仰头看着他隐没在光线里的面容,对视片刻,才说:“再见,程又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

男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昭夕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悄悄探头,看见那人的身影已近胡同口,马上就要消失在转角处。

夜里风大,他的大衣被风吹得有些鼓,仿佛即将南飞的大雁。

她又撇撇嘴。

不装逼会死星人。

说句再见会死哦。

*

胡同里很静,院里却很热闹。

隔着门也能听见屋子里的欢声笑语。

两位老爷子在品茶,大家团团坐着,七嘴八舌聊着天。

宋迢迢独自坐在窗边,隐约察觉到院子里人影一晃,侧头就看见手拎大包小包回来的人。

于是昭夕进门就听见她那句。

“贵客到。”

她头也不抬,“贵什么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呢。”

昭妈妈赶紧说:“都跟一家人似的,怎么就不是迢迢的家了?”

似有薄怒般瞪了女儿一眼。

“一个月没回家了,看见长辈也不问声好,没规矩。”

昭妈妈是老艺术家,哪怕上了年纪,气韵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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