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初见二人时,见到她们裹了小脚,行动不便还隐隐动了恻隐之心,只不过如今见着这个同父异母妹妹的手段,那点刚刚生起的悲悯就全消散了。
若不是自己学过一点皮毛功夫,身手又灵活,一个闺阁女孩被人无端端泼了一盆脏水还有苦说不出该多恶心啊!
这个时代,为了一个“孝”字,长辈养的阿猫阿狗都得敬着,更何况还是救过亲爹一命的义仆;若非她还有后世的记忆,是不是还得反思是自己不该随意乱走,惊到了疯子,咎由自取?
秦心心对于那个妹妹突然有些心灰意冷,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如今邺国风雨飘摇,别说黎民百姓都过上了穷困潦倒的生活,就是扬州知府也晓得此刻讨好大宛人事关国家大事,战战兢兢;可偏偏这些内宅的妇人还在为了一点蝇头苟利置气耍计。
秦心心极为瞧不上这些手段,又不是很明白秦颂慧的用意。按照她的想法,自己是来给秦颂慧挡灾的,进秦府又不是来抢她的身份地位,如果实在不喜欢到自己,那就和和气气,敬而远之不好吗?为什么要招惹自己?就不怕她一个生气,扭头就走吗?
大概豁达阔朗的秦心心是永远也想不到有一类人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既想占尽所有便宜,可又不愿意付出一分。照秦颂慧的想法,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野丫头大概早就被秦府的阔绰、锦衣玉食迷得晕头转向了,她是不敢也不会生出一颗想要离开秦府的心,因此自己怎么欺辱这个敢来抢她称呼的丫头都没有关系。
那个叫秦颂慈的庶女不就被她娘和她收拾的老老实实,叫她往东就往东,叫她往西就往西,一丝反抗都不敢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