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回了城堡,刚进屋子就听到有人靠近,他不慌不忙的把手脚塞进铁链里,然后躺倒了床上,闭上眼睛装睡。
进来的人声音很小:“二王子,你睡了吗?”
铭没有回答,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人割开了他的手腕,血液从手腕流出,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手把他的伤口包扎好,放回被子里。
来人这次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坐在了他的床边。铭感觉那人的手抚摸着他的眉眼,他有些不情愿,但是也忍住没有闪躲。
温热的药膏抹在他常年被锁着的手腕脚腕上被磨出的伤口处,那人的手很粗糙,却带着格外的疼惜。
“二王子,王后当年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铭心里一动,原来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在乎他吗?
“当年王后生下你们,国王大怒,认为后出生的你不详,会给国家带来灾难,非要杀了你,可是王后哪里舍得。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能将大王子的命系在你身上。
这么多年,虽然国王还是厌恶你,却还是不能动你,王后用心良苦,二王子,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老了,没办法再来给你取血了,下一次来的人如果伤害你,你千万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铭的手动了动,又强迫自己收了回去,他不能轻易信任别人,只是那个佝偻的身影走到门口时,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他颤抖了一下。
眼泪顺着老人充满沟壑的脸颊滑落,他停了半晌,最终没有回头,颤巍巍的端着那碗血走了。
“王后,我替您,等到这一天了。”
铭睁开了双眼,手轻松取出,看着手腕上的药,他眼里有些温暖,原来世界上,还有人爱他。
他又想到了那个女孩,自从遇到她之后,世界好像都变得温暖起来。盖好被子,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所看到的,往往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可背后的真想,却不是一时半会儿看的透。
也许笑脸背后是计谋,也许凶恶背后是关怀,世界上总有人爱你护你,他和她,都要努力的活的更好吧。
好像,更喜欢她了!这个女孩,天生就吸引着他。
仙度瑞拉最后一道伤疤看不到的时候,已经是她十二岁生日前夕,期间伯爵又跑了一次商,在仙度瑞拉的担心中,平安的回来了。
因为不需要给那母女三人买昂贵的珠宝首饰,所以这次他带回来的东西实在而丰富。
给仙度瑞拉和轻轻买了几套精致可爱的小首饰,轻轻抱着那堆首饰都快哭了,伯爵好笑的看着她:“哎,怎么还眼圈红了呢?”
轻轻“哇”的一声哭了,东西一扔就扑到了伯爵怀里,伯爵被吓了一跳,不过轻轻因为长的显小看起来也就十三岁左右,他也一直把轻轻当女儿,也就安抚的拍拍小姑娘的背。
“这是怎么啦,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们又欺负仙度瑞拉和你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爸爸,叔叔,你真好,你能做我爸爸吗?”
伯爵被轻轻直白的话说的有些好笑:“我一直都把你当女儿啊,你要是愿意,可以叫爸爸。”
轻轻高兴了,她大声的喊了一声:“爸爸。”
伯爵应了一声,把小姑娘抱起来转了个圈圈,仙度瑞拉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眼见的发现不远处冒出的头,是安娜塔莎,仙度瑞拉愣了一下,她看到了安娜塔莎眼里满满的羡慕。
随机也明白了,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孩子都是一张白纸,父母怎么教,他们怎么学。
这两年,伯爵虽然不待见安娜塔莎喝杜苏拉,却也没放弃对她们的管教。
安娜塔莎大概是最通透的,也经历过父母恩爱和善的几年,所以她的心里该是还有一丝良心的。
仙度瑞拉没有揭穿她,只当做没看见,安娜塔莎看了一会儿,默默的离开了,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越发的沉默乖巧了。
她的改变伯爵看在眼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还是对她多了一分宽容,安娜塔莎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眼里的孺慕之情越来越明显。
“叛徒,安娜塔莎你是个叛徒,你背叛了我和妈妈,我打死你。”仙度瑞拉某日晚上送走铭之后,突然想喝点水,走到厨房附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杜苏拉,你疯啦,为什么打我!”安娜塔莎有些恼怒,却还是压着嗓子没有大声咒骂。
“你像个哈巴狗一样对他们父女俩摇尾乞怜,你不要脸,她们怎么欺负我们的,你忘了吗?”
安娜塔莎看着歇斯底里的妹妹,想到自从父亲去世那几年母亲的疯狂,这让她对杜苏拉没办法过于严苛。
因为和她短暂几年的美好童年相比,杜苏拉的童年里都是母亲的怨毒和疯狂。
她有些疲惫的安抚杜苏拉:“别吵了,你看伯爵,他对我们没有打骂过。还给我们请老师学习,平时也没有苛责。
而且如果我们不做错事,仙度瑞拉和那个轻轻也没有和我们计较过,比起他们,你不觉得她比我们当初做的仁慈的多吗?”
“你就是个叛徒,就是叛徒,你被他们收买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你就是个狗,是狗!”杜苏拉疯狂的叫喊着。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仙度瑞拉拎着鞭子站在门口,杜苏拉尖叫到:“你干什么?你想打我吗?”
“啪”一鞭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