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感谢玉玲珑,她自小就淘气,他也尽教她些淘气的东西,荭歌没曾想她出手寻常,却是步步都在掌握之中。
不过如此。
说他有野心,都是在夸奖他。
这男人不知是从哪里得知了,她看上沈家大公子的消息,平日就照着沈悦西的神态学了个十足十,其实不过就等她回眸一瞥,想趁机脱离苦海。
那日的确是在酒水当中下了些香料,可是陈冬阳早早就走了。
这话她相信。
荭歌没有杀人的动机,也没有杀人的时间。
姚舜华酒量那般,他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她走在街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秋风萧瑟,这让她更加的想念冬阳。
扶摇小的时候经常被玉玲珑打扮成个小子,也因此和舜华冬阳结缘,三个人一起长大,舜华也是男孩性子,她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陈冬阳胆小如鼠,平时就像个小跟班。
她家风严,平日呆板,和她那个哥哥是一个模子的。
她和姚舜华从前胡闹过不少事情,她的口头语就是这个做不得呀那个做不得呀圣人训啊老子曰啊,是头头有道。
倘若不是也喜欢荭歌那样的,恐怕那日也早早回了家去。
扶摇心情低落,走到陈家门口,定定站住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案情未了,陈冬阳的尸首还在府衙里面。
她想进去看看她的爹娘,想安慰一番。
站了半晌却也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从醉香楼回来的时候先将冬阳带回来就不会出事了,可世间并没有后悔药。
夜风吹过她的脸,小扶摇转身想走,里面却已经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来,陈冬阳的哥哥陈五名叫住了她。
“小郡主?”
“嗯?”
她回头,不由得紧张起来:“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
陈五名走上前来:“家母哭了两天,才睡着,虽然都不敢相信冬阳已经走了,但阎王抓了人去,我等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只有一个念想,抓住杀害我妹妹的凶手,必将让他以命抵命!”
他就是文弱书生,从娘胎里面就是。
陈家爹爹商家出身,却喜好功名,可他每次考取都不过五名,当时夫人有孕,一气之下孩子便叫了陈五名。
这孩子从小苦读诗书,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此时他眼圈微红,看着扶摇,只让人心疼。
扶摇不好进去打扰,只能讪讪地站着:“五名哥哥放心,杀害冬阳的凶手我定然叫他一命抵一命,你回去照顾伯父伯母吧,我也回公主府了。
他看着她,四下又看了看:“那我送小郡主回去。”
她当即推诿:“不用,我自己就行。”
陈五名坚持跟上:“怎么说你也是女孩子,我送你。”
他虽然肩弱无力,可好歹也是男人。
扶摇想到冬阳,悲痛由心而生,两个人一直说着话,从陈冬阳小的时候说起,一直说到她长大,一个是至亲的哥哥,一个是至交的好友,说起她来都忍不住落泪。
两个人走得很慢,他一直将她送回到了公主府。
扶摇站了石狮子的跟前,回头对着他点头:“谢谢五名哥,回吧。”
陈五名勉强扯动了双唇,才发出一点声音:“等下葬的时候,再来请小郡主,冬阳最后的心愿便是见见那头牌,倘若他不是凶手,还请叫他来送送冬阳最后一程。”
亲人,只有永远的分开了,这才觉得缺之不可。
她知道,连声称是。
他这才告辞。
扶摇知道有人一直跟着她们两个,等到陈五名走了之后这才对着暗处的人叫道:“出来吧!”
顾凤栖从暗处站了出来,他抱臂站了高墙边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郡主这一脚,可是破了我的相,需要负责才是。”
说着依靠了墙上,一手抹着唇对着她笑。
她哪有心情调侃,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安危这才一直跟着自己,不管怎么说,总要有个交代才是。
扶摇对他摆手:“你也回去吧,我今天累了。”
闻言,顾凤栖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对她扬手:“若善让我带给你的东西,过来。”
顾若善……
她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犹豫片刻,扶摇这才走了他的跟前去,男人的手就垂在身侧。她刚到跟前,注意力都在他紧握的手上,可还未站稳,他伸手过来,以为是要给她东西,却是一把按在她的腰上,一个转身就将她按在了墙上!
竟然就在她的家门口!
扶摇大惊失色,可她刚要张口疾呼,男人温热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她瞪大双眸,他竟然恶意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她恼羞成怒,刚要踢他下盘,顾凤栖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她只觉得唇上一痛,他已经连退了出去。
男人身形极快,片刻已经去了两三丈。
扶摇对他举拳示威,他回眸一笑,远远的去了。
笑得那样骚包,她啐了一口,再不看他,快步走了几步回了公主府。
宝林已经先一步般回来了,问了他才知道,母亲一直在书房里面看书,扶摇怕她生气,可亲爹的这件事实在着恼。
她天生倔强,偏不去认错。
宝林给她准备了热水,刚洗了手,就听见外间有走动的声音。
只听见玉玲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摇儿?”
她面目表情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一身常服,手里拿着个纸袋,扬起手来还对她讨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