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某的母亲是贵族小姐,但到现在,燕某也不知道她是哪一个家族的小姐。父亲死后,我听的最多的就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拿的起!放的下!受些辱又算什么!第二句是大将军都是穷尽所有之人,你又付出了什么?!不,还有第三句,我儿长进了……”
燕必之口中忽而炽烈,忽而反问,忽而欣慰,想来是学着母亲的语气,虽是未说出实际情形来,云依依在脑中也是补了一些。
孤儿寡母,能成长到这一步,除了许多综合因素,但促使他最为关键的爆发因素则是他的母亲的那三句话。
不多不少,一句发奋,一句总结,一句鼓励。多了嫌多,会让燕必之生出懈怠之心,少了则会生出厌学之心。
但总结一切,都是燕必之争气吧,不然纵有良母明师,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云依依内心思量道。
“不知家母……”云依依倒是想认识一下这位教儿有方的女子。
“本将十六岁的时候就仙逝了。”
燕必之不想用死这个字,而是用了仙逝。
云依依愣住了,随后对这位母亲更是敬佩,临死都不说出自己的家世,不让儿子去投奔让别人取笑。
刚烈不过如此,这就是贞洁之人吗?
云依依思索着,回过神来之时,燕必之已经走了。
两个时辰后,已经掩埋的差不多了,燕必之一声令下,亲自为那些已经掩埋好的将士践行之后,便是下令回师雁城。
此时一群将士也是饿的不行了,一听,便是为死去的将士添上最后一把土,默默祈祷了一句后,听从号令,整军回城。
云依依见了不由奇怪,不是说就地驻扎吗,想来一是天气寒冷,二是此时不宜驻扎,先整备一番,三是已经没有必要。
最主要的是已经打不起来了,犬戎王已死,以斑布儿表现出来的特质,回去必然是搞风搞雨,不然没有活路不说,恐怕是连尸体都留不下。
不过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呢?难道和金西固这个恶心东西有关?云依依想不明白,内心决定晚上前去犬戎的营地探探虚实。
“想来这些犬戎人是没有精力再来搞事了。”
云依依拍手说到,心里也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不错,我见那二王子也有些心机,而且边上也有先天大师相助,与那斑布儿一回去定是要争个上下,这个冬天,我大周应该是能平稳度日了。”
燕必之恢复了正常,逐一分析道。
只是眉头却是还有些紧,并未松开,好像还有问题,只是想不出来。
云依依见了不由说到:“燕兄好像还有心事,不妨说说。”
“没有,只是感觉漏了一些东西,不足道。”
燕必之说着,却是闭上了眼睛,任战车晃荡,显然是说着不足道,心里却是很在意的。
快到雁城之时,他这才睁开眼睛来,眼中闪烁着一点精芒。
“云小妹你可还可还记得那斑布儿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云依依脑中顿时电闪而过,却想不起什么不对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燕必之忍不住轻笑一声,终于抓到云依依不知道的地方了。
“哎哟,燕兄你知道就快说吧,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知道呢?”
我不过是见识比你们多一些罢了……云依依心里说了一句。
“好吧……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他要和我开战,必然先要摸清我的兵力部署,即使天时不允许,他也会尽力计算到,比如这次夜袭。他既然知道我有两翼,为什么不惧怕我以两翼夹击他的夜袭部队呢?”
燕必之问道。
“这……除非他断定你不会使用两翼!”云依依想了一会说到。
“没错,可是他为什么说我居然能算到夜袭呢?”
燕必之疑问的说到,这是他最为疑问的地方,假设对方不知道他藏有两翼,这还能说的过去,可是他既然说了出来,那这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除非有人特意让他这么做!”云依依思考了一会说到。
“看来这犬戎人当中,另有高人啊……”燕必之眼睛一亮,然后叹气说到。
云依依听了,却是闪过金西固的影子,脑中的思维一阵电闪雷鸣,心里有股不妙的感觉。脸色也是有些苍白起来。
燕必之感觉不对,忙是问道:“云小妹……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云依依说到。
“难道云小妹也认为我们当中有内奸?”
内奸?云依依一听便打起精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
“虽然对方有高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知道我两翼的事情,而那斑布儿若是早知道,而且正好我们追击走进他们的包围圈,竟是与本将昨天所述一样,如此微小的几率都碰到了,难道真的是巧合吗?我猜对面那个高人也是利用他们,提议用一招看似天衣无缝的将计就计,让那斑布儿欣喜若狂,甚至还要添油加醋。却是没想到自己中了别人的计,但是这个高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燕必之有一瞬间,以为这高人是朋友。
云依依一听,如遭雷击,她想到了犬戎人里面的那几个先天高手。
这一瞬间,她有种跳车杀向犬戎营地的冲动。
金西固这个老魔头一定在里面!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恐怖,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