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桃花斋出来之后,陶夭夭因为想到之前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便打消了逛街的念头,闷着头径直回了王府,晚膳也没好好准备,嘱咐了红儿几句,草草做完了晚膳便蒙头去睡了。
这一觉睡得虽然早,却不沉,做了一整晚梦,时而梦到悬崖上被汽车压断的那根树干,时而梦到前世里父母跳崖之前对她的句句叮咛,一晃眼又看到了满天的大火,看到几乎化为灰烬的陶府,还有祖父在火光中对她慈祥的笑……
直到东方发白,她才沉沉地睡了过去,然后半个时辰之后被陈忠派人叫醒的时候,她眼上便顶了两个黑黑的眼圈。
“陶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看到陶夭夭没精打采的模样,陈忠又气得吹起了胡子,“我让你出府透气,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啊?”
“对不起陈管家,我昨天吃坏肚子了,晚上起夜起得太勤了,没睡好。”陶夭夭苦着一张脸扯了个谎。
“吃坏肚子了?那还怎么照顾世子?”陈忠皱眉。
“现在已经好了!”陶夭夭脸上又挂了笑,“不耽误照顾世子的!”
“不耽误就好,世子这次选了祁风和你,还有红儿在身边,他们两个不用我嘱咐,我就担心你小子!”陈忠继续皱眉。
“我向您保证,一定多听,多做,少说,以世子安危为己任,誓死不给玄幽王府丢脸!”陶夭夭背书似地嚷嚷着,听得陈忠黑了脸。
“行了别贫了!我也不能随行,具体做什么你就听世子的安排吧。”陈忠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个瓷瓶来。
白底蓝花的瓶身,瓶口被一个通红的瓶塞塞得紧紧的。
“虽然那个莫谷主也会一起去,但那个人行踪飘忽不定的,也不能全指着他,祁风得负责世子的安全,红儿又是女子,伺候起来多有不便,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陈忠郑重其事地将瓷瓶交到了陶夭夭手里。
“这是什么?”陶夭夭晃了晃瓶身,里面传来“咕咕噜噜”的滚动声,听声音应该是一些药丸子。
“这是备不时之需的药,给世子的,你先替他收着。”陈忠难得正色,又说:“还有马车中世子的那些冬衣,你至少得随身扛着一两件。”
“冬衣?”陶夭夭满脸疑惑,“陈管家,这才刚到深秋的时节,您就给世子准备冬衣了?”
“让你带着你就带着,哪儿那么多问题!”
陈忠瞪了陶夭夭一眼,压低了声音又说:“还有,你眼睛欢实着些,那个红儿,这一次世子打算不让她回来了。”
“哦,我知道了。”陶夭夭原本还疑惑为何洛云锡明知红儿是奸细却还带着她,原来是自有打算。
只是可惜了,红儿一身好本事,人又长得漂亮,若是洛云锡收了她,说不定就没有那么些精力来找自己麻烦了。
“但是陈管家,您还没告诉我这药是做什么用的呢!”陶夭夭又晃了晃瓶身,看到这瓶子,她忽然想起陶轩之前给她的那些药,出门在外的,她似乎也应该好好准备准备。
“世子身上,有不为人知的隐疾……”陈忠忽然压低了声音,“陶季,我是看世子相信你,所以才将这瓶药交给你的,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啊!”
“隐疾!”陶夭夭一个趔趄,顿时觉得手里的药重逾千钧,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八卦之心顿起:“陈管家,世子他有什么隐疾?”
“这……到了山上你就知道了。”
陈忠捋了捋胡须,“我给你的药是备用的,用得上用不上的还不一定呢,你去厨房吃点饭,赶紧走了。”
“哦,知道了。”陶夭夭点点头,将手里的瓶子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荷包当中,“陈管家,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东西没拿,我还得回去收拾一趟。”
说完,她便扭头朝自己房间跑去,将陈忠气急败坏的嚷嚷声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全副武装,腰间挂了两个大大的荷包,一包装了吃的,另一包,则是装的大包小包和大瓶小瓶的药。
自然,她也没有落下洛云锡送给她的那把破云针。
当她匆匆吃完饭以这幅打扮出现在马车跟前的时候,洛云锡已经在马车上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陶夭夭对着祁风摆了摆手,艰难地爬上了马车。
“出发。”还不没陶夭夭在马车中坐稳,洛云锡就吩咐出发了。
她身子一歪趴在了红儿的身上,跟红儿抱了个满怀。
虽然身子被红儿软软的身子挡住了没有受伤,可是鼻子却磕在了红儿身后的马车壁上,被硌得生疼。
“陶兄弟,你没事吧?”红儿被陶夭夭一抱,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扶住陶夭夭的那一瞬间,她的胳膊微微一顿,脸色有些古怪地从陶夭夭的胸前掠了过去。
“没事没事,多谢红儿姐姐!”陶夭夭在洛云锡身侧坐正,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和那些荷包。
“陶兄弟,咱们是去上林苑,又不是去逃荒,你背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红儿若有所思地看了陶夭夭一眼,在看到陶夭夭身上的大包小包的时候,不禁乐了。
陶夭夭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一个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出门在外的,怕饿着了。”
她掀开后车窗帘子往后看了一眼,见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便问:“世子,莫谷主是在后面那辆马车上吗?”
“他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