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提前下山?刚才分明有机会逃走为何又不离开?若是夏远的大军再晚来一步,若是我不曾让人提前毁了洞口附近的炸药,若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救下你,若是……”
洛云锡的话只说了半截,忽然被陶夭夭突然之间附上来的双唇堵住了。
陶夭夭撞上来的力度很大,而且,这个似乎不能叫吻,应该是……啃?
“嘶——”
下唇一阵火辣辣的疼,洛云锡抱着陶夭夭的胳膊瞬间一僵,差点没从浮桥上掉下去。
这个丫头,竟然咬他!
洛云锡环着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浮桥上拥挤的人群,和夏远隐忍含笑的脸。
洛云锡的脸倏地一黑,一把扯过身后的披风将怀里惹祸的小花猫裹了个严实,然后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之后,二人便远离了人群,轻轻地落在了忠义堂的大殿内。
陶夭夭一咬得逞之后,心里的怨恨才稍稍消退了些,她伸手在洛云锡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才松开了洛云锡的唇。
是他先招惹她的,那就怪不得她了!
咬他这一下,是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让她担心,看他今后有什么打算还瞒不瞒她了。
她现在的脑袋就算再像浆糊,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洛云锡根本就没下去采石场。
蓝景钰想要螳螂捕蝉,又安知他洛云锡没有黄雀在后?
陶夭夭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缓缓离开了洛云锡的唇。
然而,她才刚刚离开,却被洛云锡反客为主地又擒住了。
这一次,跟刚才的浅尝辄止不同,更不同于她带着气的啃咬。
这个吻,带着本来不应该属于洛云锡的温柔,深且绵长,化去了陶夭夭满腔的埋怨与担忧,只剩下浓浓的甜,深深的依恋,还带着些轻轻浅浅的欲语还休……
陶夭夭缓缓地闭上眼,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似的,原本环着洛云锡的胳膊也缓缓地垂了下来。
她好累啊!
也好困!
这催眠术果真不是盖的,太特么伤神了!
害得她关键时候掉链子!
多么美好的气氛啊!
原本还能谈个心啥的,就这么给耽误了!
“夭夭!你怎么了?”陶夭夭软软的身子让洛云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沈玉枫呢?把沈玉枫给我叫过来!”陶夭夭猫在洛云锡怀中昏昏欲睡,耳边却能听到洛云锡急且不安的咆哮声。
这个坏家伙,又开始闹臭脾气了!
陶夭夭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他该不会是……被自己刚才的表现吓到了吧?
哦,是了!
这个时空里的女子貌似还没有像她这么主动的。
陶夭夭在洛云锡怀中抬起了手,摸索着找到了他的脸。
“……你怕什么?……别担心,本姑娘……会对你负……负责的!”
“陶——季!——”洛云锡黑了黑脸,一把将陶夭夭的小手从自己脸上扯了下来。
这种话是该从她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丫头丢到下边的石虎河里去喂鱼,可是他的行动却似乎不受大脑的控制,不仅没有将人丢下去,反而将怀里软软的她拥得更紧了些,仿佛拥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公子,所有的黑风山余党已经全部被夏大人带人所擒……”
“……公子,誉王身边的戚威也被拿下了……”
“……公子,咱们的人在山下发现了誉王和薛楚萧的踪迹……”
“……”
薛楚萧?
意识濒临涣散之时,陶夭夭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用力睁了睁沉重的双眼,伸出手去扯了扯洛云锡的袖子。
“怎么了?”洛云锡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弯下腰去,将耳朵附在了陶夭夭的嘴边。
“……答应我,别杀……别杀他……”
洛云锡的眼底微微一沉,眸子变得更加幽深了些。
他将陶夭夭往上托了托:“好,我答应你,不杀薛楚萧。”
陶夭夭终于彻底放了心,脑袋一歪,在洛云锡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
“什么?你说她是薛嵩的女儿?谁告诉你的啊!我说你怎么将那坏蛋薛楚萧放了呢!”沈玉枫夸张的声音传来,差点没将房顶捅个大窟窿。
洛云锡抬头白了他一眼:“我自己调查出来的,怎么了?”
他皱眉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睡着的陶夭夭,声音沉了下来:“你不是说她只是睡着了吗?为何都两天了还没醒?”
“大哥!我是说她睡着了,可是我好像还说了,她是心神过度损耗,这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她是别想跟原来那样活蹦乱跳的了!”
看到洛云锡越锁越紧的眉头,沈玉枫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还是想想黑风山的事情该如何善后吧!”
“有夏远和定远侯在呢,用不到我操心。”洛云锡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陶夭夭的睡颜。
这两日两夜里,他一直守着她,连眼睛都不曾合上片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伸手探一探她的呼吸,生怕这丫头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直到现在,他的心都还是惊魂甫定的。
天知道他在那个山洞里等夏远率军过来等得有多么焦急……
看到她因为担心自己而不肯离开的时候又有多么的吃惊,直到她奋不顾身堵住那个洞口,他终于再也藏不下去了……
幸好,夏远及时赶到。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