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才从宫中回来吗?什么时候换的衣裳?”桃夭夭还是有些疑惑,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桃灼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景,她也立时就被外面的雪景吸引了目光。
马车不急不缓地在马路上行驶着,刚刚转过一个街角,桃夭夭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伴着一个年轻娇嗔的呵斥声。
桃夭夭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正想掀开后窗的车帘看上一眼,却发现桃灼似乎微微变了变脸色。
马蹄声追过来的速度很快,一下就超过了马车。
“吁——”的一声轻呼,马蹄声在马车的前方停了下来。
桃灼轻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对着车夫开口:“桃福,将马车靠路边停一下。”
“知道了公子。”桃福答应了一声,跳下车来牵着马车去了路边,将马车停在了一家糕点铺子门前。
“夭夭,你也下车吧,让洛冰带你去买些糕点带上。”桃灼笑着对桃夭夭说道。
桃夭夭心中疑惑,知道桃灼这是有意在支开她,便侧了侧身子看了一眼车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中央的夏锦汐。
脸上未着粉黛,脚上还穿着居家穿的绣鞋,似乎是没有梳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眼底有些微红,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泪痕。
夏锦汐手里牵着马缰绳,一双俏眼痴痴地盯着马车,娇小的身子被那匹高头大马衬得楚楚可怜,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
“去吧,我出门早,没吃东西,现在有些饿了。”桃灼从夏锦汐身上撤回了目光,温声对着桃夭夭开口,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微笑,声音也有些发沉。
桃夭夭点点头应了一声,临下车前,她从自己肩上解下了桃灼的披风:“哥哥,锦汐穿得少,你把这个给她吧。”
桃灼眼神微闪,压下心中的所有情绪,却并没有去接桃夭夭手上的那件自己的披风,而是伸手取过洛冰手上那件桃夭夭的粉色披风下了车。
“咱们也下车吧。”桃夭夭将桃灼的披风又披回了肩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先开口对着夏锦汐打了声招呼。
“锦汐,好久不见。”她笑着开口。
夏锦汐看了一眼桃夭夭,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想要对着桃夭夭说些什么,却撇了撇嘴,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外面冷,有话去车里说吧。”桃灼将手中的披风朝着夏锦汐递了过去,夏锦汐却倔强地看了一眼桃灼,并没有伸手去接。
桃灼轻叹了一声,抬手轻轻给夏锦汐穿上,然后看了一眼洛冰:“外面冷,带小姐先进去吧。”
“是。”洛冰点点头,伸手拉着桃夭夭去了路边的糕点铺子。
“桃福,将夏姑娘的马牵过来。”桃灼又吩咐了桃福一句。
“知道了大公子。”桃福答应了一声,伸手从夏锦汐手里接过了马缰绳。
桃灼转身去了马车旁,夏锦汐吸了吸鼻子,终于拖着早已冻僵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跟了过去。
“给,暖暖手吧。”马车内,桃灼递给夏锦汐一个手炉,夏锦汐伸手接过,小心地抱在怀里,积聚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先是无声,之后便低低的哽咽起来,最后索性痛哭出声。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夏锦汐,桃灼忍了许久,才堪堪忍住想要安慰的冲动。
犹豫片刻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帕朝着夏锦汐递了过去。
夏锦汐看着缓缓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哭声又大了几个分贝,却也没忘记去接那块帕子,却没舍得用那帕子擦眼泪,一直在手里紧紧攥着。
等到满腹的委屈发泄完,她用袖子抹着眼泪抬起了头。
“桃哥哥……你辞官的事,爹爹已经告诉我了。”夏锦汐闷着声音开口。
桃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听爹跟娘说了,你是为了让皇上对你们定远侯府彻底放心是吗?可是,你为何要跟爹爹说那些话?你明明知道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你为何还要劝说爹爹将我嫁给别人!”
说着说着,夏锦汐的眼泪又要溢出来。
“锦汐……”桃灼轻叹,“有些事,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还不懂……再说,我曾经跟你姐姐……”
“我已经十五岁了!你们不要总将我当成小孩子了!”夏锦汐开口打断了桃灼的话,两行清泪再次顺着她通红的脸颊滚落下来。
“桃哥哥,爹爹说的那些事我都懂!爹爹身为太尉,这么些年一直保持着中立,你是怕我们两家结亲会影响到爹爹是吗?爹爹不在乎的,他和娘早就将你当做半个儿子了,就算我们两家不结亲,也早就拴在一起了!为何姐姐行,我就不行了!”
夏锦汐哭着拉住了桃灼的袖子,就像很久之前拉过无数次的一样。
“桃哥哥,姐姐已经过世三年多了!你已经亲手替她报了仇,也已经完成了在她坟前说的守身三年的誓言,姐姐她不会怪你的!”
“不只因为你姐姐!”桃灼沉声开口,他将自己的衣袖从夏锦汐手里抽了出来,眼中带上了疏离:“我只将你当成妹妹,你是夏大人的掌上明珠,自然值得更好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夏锦汐使劲抹了一把眼泪对着桃灼开口,
“我不管你将我当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的一个!别说你只是辞官了,哪怕你是一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