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完事儿了!”一身黑衣的祁风从房上跳下来,落在了街角。
“查清楚了?”慵懒的声音在暗影里响起,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
“查清楚了,有两路人,一路持有禁军的腰牌,另一路,看武功路数,像是太子府的死士,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偷偷动了手脚,如今这两队人,正厮杀得正欢呢!”
祁风扯下黑巾,露出一张年轻俊逸的脸来,邀功似地看着暗影里的洛云锡。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眉头一皱:“公子,属下倒是有一事不明。”
“何事?”
“公子您看,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做的又是偷偷摸摸之事,他们为何又会对这户人家痛下杀手呢?看这手段,大有斩草除根之势!”
祁风惋惜地摇摇头:“只是可怜了那只狼犬了,我原还打算着带回去驯养呢,结果被人一刀毙了命!”
“这件事,我已经让洛飞去查了。”洛云锡开口,他也正有此疑问。
“公子就是公子,还是您考虑周到!”祁风狗腿地笑着,抬头看了一眼洛云锡身上大红的喜衫,他从臂弯里取出一件披风来,上前小心地给洛云锡披在了身上。
“公子,这地方太偏,没有像样的成衣铺子,您就先将就着身上这套喜服穿着吧,反正这披风一罩,谁也看不出您里面穿的是什么颜色。”
最后一句话,祁风是硬着头皮颤巍巍地说出来的。
洛云锡凉凉地看了祁风一眼,伸手紧了紧披风的带子,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低头摸了摸腰间,紧接着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公子?”洛云锡瞬间冷下来的态度将祁风吓了一跳。
洛云锡没有说话,冷着脸朝着不远处那一片火海走了过去。
“公子,您身上还有残毒呢!刺客也还没撤完呢!”
祁风跺了跺脚,果断对着暗影处开口:“留下一人在这里等洛飞,其余人跟上,给公子开路!”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带着嗜血的杀伐。
陶府桃花斋。
院子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大红的喜稠在地上垂着,跟地上的血水染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洛云锡越过地上的尸体,跨过血泊,缓缓地走到了正房门口。
“公子,我来吧,别脏了您的手。”祁风紧走了两步,他家公子有洁癖,房门上溅了大片的鲜血,还未干涸。
洛云锡不语,沉着脸一脚踢开了房门,然后绕过屏风,缓缓地停在了那张宽大通红的喜床旁边。
“咦?床上那姑娘的尸体呢?”祁风紧随其后进来,满脸疑问。
洛云锡冷着脸,泛着怒意的眼神似乎要把喜床烧出两个大窟窿来。
“去搜一搜床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紧握的拳头彰显了他的怒意。
“是!”祁风答应了一声上前,刚扯了两下被子就住了手,他回过头,小心地问道:“公子,您要搜……搜什么?”
洛云锡睁开眼,眼底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与幽深:“我的龙纹玉佩,不见了。”
“什么?龙纹玉佩!”祁风瞬间不淡定了,他动作极快地将床上的仔仔细细搜了一遍,搜寻无果之后他又转身,准备去搜一搜旁边的柜子。
“别搜了,撤!”洛云锡沉声开口,眼底神色晦暗莫名。
“为何不搜了?公子,那可是您保命用的东西啊!”祁风的脸上带了几分焦急。
“它不在这里了。”洛云锡说着转身离开。
“公子,您知道是谁拿走了您的玉佩?您告诉我,我宰了他去!”祁风追了出来,恨恨然地说道。
洛云锡冷哼了一声,还能有谁?
他被逼拜堂的时候还确认过玉佩的存在。
他之所以将那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挂在腰间,就是怕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没想到,还是丢了!
他早该想到,那个臭丫头不会好心帮自己脱衣服的!
洛云锡暗地里咬了咬牙,很好!
没想到他洛云锡聪明一世,竟然在短短两日之内,两次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
这笔账,他洛云锡记下了!
几个人出了桃花斋,遇上了匆匆而来的洛飞。
“公子,确实有人是奔着陶府老太爷去的,他住的院子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属下在院子外边假山下找到了他的尸体,还有这样东西。”
洛飞说着上前,双手呈上一样东西。
洛云锡伸手接过,是一块刻着字的通红的血玉,入手温润,成色极好。
当看清血玉上的字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眯,沉声问道:“陶府可还有生还之人?”
“老太爷死了,家丁走的走,逃的逃,已经没剩几人了。”洛飞说道。
“去查一查这个陶府。”洛云锡将血玉收好,又说:“飞鸽传书通知沈玉枫,让他火速下山来见我。”
“我去吧,洛飞不会搭讪,别暴露了身份。”祁风说道,匆忙转身离开。
洛云锡一行人出了陶府,还没走多远,忽然听到一阵刀剑声,隐隐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声。
洛云锡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过了身,朝着那阵哭喊声走去。
“各位好汉饶命!我们只是陶府的下人,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一名妇人绕过地上护卫的尸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刀尖上滴着鲜血,吓得妇人身后的两名年轻女子瑟瑟发抖。
“好汉!这是我从府上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