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跟在不长的队伍后边不急不缓地走着。
沈玉枫一身白衣生得fēng_liú倜傥,而洛云锡则是满身贵气气质无双,就连他二人身后跟着的陶夭夭,虽说人是黑了些,但胜在机灵滑稽,尤其是那双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总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沈玉枫很少在京城露面,洛云锡更是深居简出,再加上即便是出府也是毫不起眼的陶夭夭,他们三人一出现,顿时激起了周围的一阵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不少姑娘朝他们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
陶夭夭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陈管家开恩,自那次她没来得及点麻子就去给长公主泡茶之后,陈管家就不再强制要求她每日里在脸上点那些费事还不好清洗的墨汁麻子了。
不然的话,她这个丑到家的小书童跟着这么一个美得妖孽般的主子身边,她怕是会被那些女人的口水淹死。
“这位大人,请问您有请柬吗?”门房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传来,陶夭夭抬头看了一眼,门房拦下的是薛楚萧。
见到被一个下人拦下,薛楚萧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沉声道:“怎么?没有请柬还不让进门不成?”
那门房盯着薛楚萧看了看,也不知是真的没认出来还是故意的,只在脸上堆了笑,说话的语气却也很强硬。
“对不住了这位大人,今日是我们府上三公子束发礼的日子,请的都是些至亲好友,您也知道我们家侯爷的脾气,没有请柬的话,小人是不敢放人进去的。”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当我稀罕来你们定远侯府吗!”
身后聚积的人数越来越多,薛楚萧的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甚至还摸了摸腰间的佩剑。
“老爷息怒,让妾身去说吧!”眼看薛楚萧就要拔剑出来,他身边站着的赵姨娘慌忙按住了他的手,温柔的声音和柔弱无骨的小手让薛楚萧瞬间恢复了理智,他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陶夭夭被赵姨娘娇滴滴的声音惊得抖了抖小身子板。
那日在街上远远地听到赵氏哭喊,这赵氏给她的印象一直以来就是泼辣的,没想到在薛楚萧跟前,竟然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可人儿,不过……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紧走了两步朝洛云锡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道:“世子世子,我有一事不明,你能不能解释给我听?”
“何事?”洛云锡没有看她,正盯着不远处定远侯府的大门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世子您看,定远侯府的那个小霸王,前两日不是才刚刚在撞过薛家的那小少爷吗?这薛家上面好歹还有个薛丞相,官位比这空有爵位的定远侯府可是大多了吧,为何他们今日还会不请自来参加这小霸王的束发礼呢?而且……”
陶夭夭伸着脖子往薛楚萧身后看了一眼:“我看带的礼物还不少呢!”
洛云锡将视线从门房那里收了回来,淡淡地看了一眼陶夭夭:“你对定远侯府又了解多少,你怎知他们是空有爵位却无实权?”
陶夭夭被问得一愣,诚实地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他家的老三是个小霸王,那个说话很好听的桃灼倒是见过两次,好像是在户部任职,这跟当朝丞相,应该是没法比的吧?”
洛云锡轻嗤了一声:“定远侯是武将出身,为九渊的开疆辟土立下过汗马功劳,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跟长公主是表亲。
定远侯的嫡长子桃灼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十七岁便高中了状元,如今户部侍郎的位置,还是他上书之后一降再降之后的位子。
至于你口里的那个小霸王,据说太后疼爱他更甚过那些皇子,你说他们有没有足够的资本?”
“有!”陶夭夭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住了口,瞬间觉得那日在街上跟那小霸王起冲突那事儿,自己实在是命大。
她悄悄地往前看去,只见赵姨娘笑着对那门房福了福身子,然后伸手指了指身后府丁抬着的那些箱子。
“我们家相爷知道桃三公子喜欢舞刀弄枪,这是他特意命人从各地搜罗来的一些稀罕小玩意儿,知道今日是桃三公子的束发礼,所以便遣了我家老爷前来送礼,还请各位通传一声。”
“怪不得那个薛楚萧不情愿呢,原来是被薛相派过来的。”陶夭夭小声嘀咕道,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个薛楚萧能不能进得去了,于是便扯着洛云锡的袖子又往前走了两步。
洛云锡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将袖子从陶夭夭的手中扯了出来,脚下却没停,还示意沈玉枫跟上。
“这……”两个门房和门口的守卫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那名守卫迟疑了片刻,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外聚积的众人,说道:“要不,我先去里面通报一声,你们两个赶紧将其他的客人请进来吧。”
“也好。”那门房答应了一声,陪着笑对赵姨娘说道:“这位夫人,还请您和薛大人稍候片刻。”
“好,我们等着。”赵姨娘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轻轻扯了扯眼看就要发火的薛楚萧的衣袖。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声音不大却沉稳严肃,将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全部压了下去。
“见过长公主殿下!”众人噤声回头行礼,小心地让开了过道,每个人脸上都有些敬畏。
陶夭夭慌忙跟着众人低下头,便看到了缓缓走过来的长公主蓝琪。
与之前在玄幽王府随性的穿着不同,今天的她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