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请听我一言,诸位说的都有道理,我不懂武功,也不好评判,就只见到桃姑娘当时确实是拎着剑冲上来的,但是当时速度太快了我也没看清,刚才莫神医不是已经提过一句桃姑娘的伤口吗?各位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陶夭夭像踢皮球似的,将这个烫手山芋轻而易举地踢到了沈玉枫的身上,沈玉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仅没有任何责怪,反而还对着陶夭夭伸了伸大拇指。
“洛世子调教人的手段果然不凡,我方才只不过提了那么一句,说这桃小姐的伤口有蹊跷,没想到在场的这么多人,就你这小书童听出门道来了。”
沈玉枫笑着将扇子插在了自己腰间,忽然弯下腰去掀开了桃依依的衣袖,一旁的程姨娘想要阻拦却没来得及。
“诸位请看,桃小姐的伤口伤在左臂,伤口的方向是由内朝外划的,这伤若是这位侍卫所伤,撇开位置咱们不谈,但是这伤口的方向是不是就有些难度了?
哦当然了,这桃小姐也可能是不擅不定。”沈玉枫的话说得很含蓄,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明白了。
沈玉枫的意思不言而喻,站在桃依依对面的李志不可能用剑在桃依依胳膊上划出那个方向的伤口,所以那伤口只能是桃依依自己所划。
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是微妙,气氛压抑得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片刻之后,还是程姨娘先开了口:“侯爷,依依小姐她可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啊,怎么可能会用剑划伤自己,还……还冤枉他人啊!”
话音落下,却被桃桓狠狠地瞪了一眼。
陶夭夭笑了,她还以为这程姨娘有多精明,看来也不过尔尔,她这么说非但不会换来众人的同情,反而还会落下一个不打自招的罪名。
果然,只听蓝琪冷哼了一声:“既然只是皮外伤,还不赶紧将人抬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点名,程姨娘却倏地白了脸,低着头护着桃依依落荒而逃。
看着程姨娘带人离开,蓝琪又转头看了一眼薛楚萧:“薛统领,今日之事,不过一场闹剧,贵府的小公子受了些惊吓,定远侯府的小姐受了伤,而你们也确实是持剑入府,还在定远侯府动了手,所以今日之事,还请薛统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算了。”
蓝琪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薛楚萧忍了许久,终是咬着牙点头说了一声“是。”
蓝琪又看了一眼桃灼:“灼儿。”
桃灼原本站在人群后方的不起眼位置,听到长公主叫他之后便站了出来:“在。”
“你跟薛相和薛统领同朝为官,今日之事确实是你们定远侯府招待不周了,所以才让薛府的小公子跑到了不该来的地方,你作为主人,就去送送薛统领吧,改日你抽个时间,备上厚礼去相府走一趟吧。”
“是。”桃灼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薛楚萧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薛统领,请。”
薛楚萧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最终却转过了身,沉声说了一句:“告辞!”
薛楚萧一行人离开之后,洛云锡也对着蓝琪低了低头:“长公主,若是没其他事,云锡也告辞了。”
“你们先回去吧,祭月节过后还有秋猎,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热闹,皇上又知道你喜欢打猎,所以特意将这次的祭月节地址选在了上林苑那边,早早地就让人开始准备了,紫云城好几年的祭月节都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对洛云锡说话的时候,蓝琪的语气很明显地柔和了许多。
“云锡何德何能,能让皇上如此费心。”
洛云锡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情绪,说话的腔调依旧是淡淡的,“上次皇上召见,恰逢云锡遇刺,讲话的态度不太好,云锡本以为皇上会怪罪。”
“他哪有这么小心眼?想当年他跟你父王,他们可是……”蓝琪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意忽然又隐在了嘴角。
“时辰不早了,你的伤还没好,赶紧回去吧,路上当心着些。”
“是,云锡告退。”洛云锡对着众人告了辞,然后转身离开。
“本谷主也走了,若是桃夫人要请脉,只需让人去玄幽王府只会一声,我即刻便会赶过来。”
沈玉枫看了一眼桃桓,声音微凉:“侯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桃夫人是心病,并非那些庸医所说的失魂症,侯爷若是在温柔乡里待够了,不妨多去桃夫人院子里转转,没准儿她这病就能不药而愈了呢。”
说完,沈玉枫根本没管脸色通红的桃桓,伸手一把将仍旧愣在那里的陶夭夭一把揪了过来:“你主子都走远了,你还不走?”
“走走走!”陶夭夭慌忙抬步跟上,二人一路匆匆出了定远侯府,终于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和站在外面的祁风。
陶夭夭正想朝马车那边走,冷不防却被沈玉枫用扇子挡住了。
“你自己骑马回去,我跟你家主子有要事相商。”
说完,沈玉枫自己抬步上了马车,还不忘对祁风挥了挥手:“祁风,走了!”
祁风答应了一声,然后古怪地看了陶夭夭一眼,缓缓赶起了马车。
陶夭夭跟在马车后面紧走了几步,恨得咬牙切齿:“别走啊,我还没上车呢!我……我不会骑马啊!”
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当然,不是因为被洛云锡抛下,而是因为她的心事。
刚才李志说,薛府的那个叫玉儿的嫡小姐,也就是薛青墨说的那个玉儿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