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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第六十九章:有神通的人

一连几天, 任炎都没再主动过问上海那边的项目。

从上海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是星期五, 公司排了一天的会。他心不在焉地开了一天。

心情是烦乱的, 情绪是糟糕的。他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在上海时他和谭深之间的对话。

一天的会开下来, 回头再看会议纪要时, 他发现他对本子上自己亲手记录下的那些条目, 大多都不太有什么深刻印象。

他这样的状态,放在从前是绝不会有的。假如雷振梓知道了他也会出现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 恐怕要笑掉大牙然后再去买五千响的鞭炮放。

可他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星期六。

部门里的那些下属陆陆续续把周报投进了他邮箱。只有楚千淼,直到昨天下班、直到今天上午, 她都没有把周报发过来。

那封漏发的周报像他坏情绪的催化剂, 他整个星期六上午都心烦得不行。

在同一个位置无法静坐三分钟, 他就一定得起来无目的地走一走。

刚点燃一支烟, 吸到一半架在烟灰缸上, 思绪一转再想吸时,完全忘记烟灰缸上还有半支, 又去重新点了支整烟……

把摇椅拉到窗口前, 晒着微薄的阳光轻轻摇,希望能摇出内心的一片安静。可摇到最后,不仅听到摇椅的咯吱咯吱声他觉得烦, 连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都觉得烦。

他烦得想把烟灰缸掼在地上,想把材料打开窗从窗口撒下去, 想把手机丢在落地玻璃上, 想发信息斥责一下那个漏发周报的人, 周报呢?!

等他再定睛,视线聚焦在手里的手机时,他发现他真的把信息发出去了。

他的思维空白了一秒钟。他怀疑几秒钟前的自己是不是疯了。

然后他赶紧长按那条信息,选择了“撤回”。

他重新发送一条信息过去:周报。

那女孩很快把信息回过来:“对不起任总,昨天我忙忘了,这就补给您。”

他看着她的回复,一时间说不上那些烦躁是被平息了还是变本加厉了。

他在屏幕上戳着字,想为刚才自己滥用的叹号稍作解释:“刚才我情绪不太好。以后记得不要再忘记。”

他把字打完,没有按发送。他看着那行字,有点发怔。

让她以后不要忘记什么?周报还是,他的生日?

他慢慢地,把那行字删掉了。

他忽然想,他这两天又是凭什么闹这份坏情绪?

上海的项目上就她一个人在盯,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并购项目,她忙得不行,崔西杰很少去,她也没有跑来跟他抱怨过什么。她做得已经很好了。

其他人忙起来时攒上两周一起交双周报也不是没有的,他都谅解,为什么到她那里,他就苛责得不行?

他重新戳着屏幕打字。

“以后太忙可以两周交一次周报,但要记得和我说一声。”

打完这行字,他又犹豫了。

他会不知道她忙吗?还催周报,催完又一副谅解姿态,这岂不是太矛盾?

他看着那行字,想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像一辈子的优柔寡断都被他提炼到此时此刻用来面对那女孩用了。

他写写删删的犹豫间,那女孩的又一条信息已经进来,她再次道歉,并说下不为例。

他把准备发的东西全都删掉了,把手机丢在一旁。

他浑身的力气忽然丢失了。所有的坏情绪和烦躁都清空了,所有的精气神也一并归了零。那一瞬他前所未有的无力。但理智世界却也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晰。

清晰得可怕。

他想他凭什么对她有各种各样的情绪?

他现在看起来像什么样子?还像个男人吗?

他想他可真是可笑。拒绝她的人是他,拒绝之后放不下的人也是他。

手机响起来。是外婆的电话。他打起精神接通。

外婆说话说得咳嗽起来。他告诉外婆,别担心他这边,一切都好,一定记得吃药,等忙过这一阵他就去看她。

电话挂断时,他已经心如止水般安静。

靠在窗前摇椅里,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雾霾天。

北京的冬天没有阳光时总是让人觉得很丧。

他看着那片灰蒙蒙,忽然就接受了谭深的说辞。

他想谭深说的也对。

既然他给不了她安定幸福,那就退到一边去吧。

那就彻底地退到一边去吧。

看她成长,看她过得好,看她事业有成。也就可以了。

******

任炎觉得自己想通了。他的心境重归平静。

他到每个项目上查看了一下,又在公司开了几个会,随后准备到上海项目上待上几天。

虽然名义上崔西杰是上海项目的负责人,但另外两个ipo项目他也在跟。他现在是“准保”(通过了保代考试,称为准保荐代表人),想成为真正的保代还需要以项目协办人的身份在一个ipo项目或者增发项目上签字才行。

所以相比上海这个影视公司并购院线公司的项目,崔西杰对另外两个项目更上心些。

任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能理解崔西杰想要尽快成为正式保代的心情。部门里多一名正式保代,这是好事,毕竟一个项目需要两名保代签字,如果崔西杰能成为正式保代,这意味着以后再做项目就可以不用去求别部门的保代来帮忙签字了。

至于上海那边的并购项目,他就亲自去盯一下吧。

他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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