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译。”
“嗯。”
“我困了。”
刚说完,她又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段译抽回手,
“睡吧。”
轻尘心里一喜,起身要走,却听到他说,
“就睡这。”
“我的房间在楼上,你总不能让我付租金又不给我住吧?”
轻尘听到他短促的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会打倒一耙,我连你租金都没收,按你的话来说,我是不是随时可以不让你住,也可以随时让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段译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轻尘不是第一次领会了,只是没想到他如今更甚,几句话就挑出话里的漏洞。
“我现在就给你转租金!”她急吼吼的要开门出去拿自己的手机,被段译拦腰截下。
“在这睡一晚又不会怎么样。”
“你骗人!你忘了第一次……”
话说一半她就不说了,段译扭正她的身子,
“第一次怎么了?”
轻尘不说话了,
“说啊,怎么了?”话里有调笑的成分,轻尘急的踩了他一脚,段译没反应,嘴里一直重复着刚刚的问句。
轻尘羞的捂住了耳朵,
他始终锢着她的腰,“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炙热的气息打在她的手上,她被烫到似的甩开了手,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起。
屋里太黑,轻尘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但周遭的气氛好像突然凝固了,轻尘琢磨着自己下的黑手重不重,刚刚还一室旖旎的氛围一下子要变成打斗现场的厮杀氛围。
“我…”她我个半天我不出来。
“林轻尘。”他嘴里吐出她的名字,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叫她的全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忽然来了些委屈,她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半天,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小小的,是她一贯委屈的语气了,段译心蓦地就软了下来,她一向吃软不吃硬,自己从前生她气,气出一身病来,也讨不得她一点好。
他刚想出声安慰,她忽然如倒豆子般的边说边哭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又叫我全名,我特讨厌你叫我全名,你不是不知道,每次你张口林轻尘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什么坏事了一样。”
“可是明明是你先逼我的,一个劲的在我耳朵边说这说那,你的手也不是我弄的,是你自己要撞上来的,你自己长个手也不知道擦药,要把我留在这里给你擦药。”
“要不是你把我留在这,我能打你脸吗?还有你那什么破电话,自己不接,非要我去接,还要说些让别人误会的话,可别那是你的相好,误会我两,我被人追着打,追着骂怎么办。”
说了一堆话,段译终于听到了一点门路,感情前面的都是铺垫,这最后的才是重点,段译喜上眉梢,看来轻尘还是在意自己的。
段译是谁,是唯林轻尘主义者,只要轻尘稍微表现出一点喜欢他的迹象,他可以在心里托马斯回旋七百二十度,而后稳稳落地,面上是不在乎的,甚至还要轻飘飘的安慰轻尘,
“别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明天,不,我现在就把她拉黑了,你打的对,应该的。”
轻尘面对他突然的话,有些怔愣,这反转的也太快了,她甚至不明白要拉黑谁。
段译本意是想轻飘飘安慰几句的,但话到嘴边就不是这样了,立马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还把锅甩给了不明所以的贺楠。
“我现在就去把贺楠拉黑了。”他手碰到门把手,拉开就要出去。
轻尘记得贺楠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女人,她拉住段译,
“你拉黑人家做什么?”
“你不是吃醋我和她来往,我现在就去拉黑她,不和她来往了。”
轻尘愣住,人在屋里哭,醋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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