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轻尘有懊恼,但却没有后悔。虽说着考虑了那么多,但再次坦白之后,那颗心依然是炽热和颤动的,依然想再像二十几岁时一样,用力的去爱一次。
段译松开了人,打开车门,脚着地,单手环着轻尘,另一只手放在车顶,轻而易举的把她抱了下来。听到他“嘭”地把门关上,轻尘还趴在他怀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扭着要下来,却被他拍了拍臀部。
“别动。”他现在一点也不像刚刚求饶,软乎乎的奶狗了,一下又变成了狼狗。
轻尘停住自己的动作,一时间还是适应不了两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我想下来自己走。”她凑在段译耳边小声地说。
奈何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抱着她就往电梯口处走,所幸四周都没人,轻尘松了口气。只听到电梯“叮”的一声,段译就托着她稳稳的走进去了。她背对着电梯,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
“蒋先生。”段译突然开口。
轻尘往后看去,看到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五官生的极其俊美,是一种男人和女人混合着的美,略长的发被梳成背头,手上提着个盒子,他对段译点点头,没有去看轻尘,对两人的举动也当作视而不见。
轻尘尴尬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所幸闭着眼,就以环抱的姿势埋在段译颈侧。那位叫蒋先生的男人一直和他们到了同一层楼才出电梯。
轻尘看着他开了对面的门进去,里面传来女孩子的声音,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蒋云川,你真给我买了”后面的话她没听到,因为蒋先生把门合上了。
“你们两在这干什么?”段译冷冷的声音响起,轻尘回头一看,这还了得,是贺楠和周琪跃,她立马蹦下来,段译怀里突然空了,眉眼间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手又被他抓起来握住,轻尘挣扎了一会,放弃了,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她有些羞臊,明明前不久才口口声声的和贺楠保证过,不会再和段译有任何的牵扯,甚至说了自己不喜欢他,但现在又是拥抱,又是牵手的。
果不其然,贺楠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轻尘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动了动手。
“你带她来干什么?”段译问周琪跃。
周琪跃讪讪一笑,巧妙地转移了个话题,“你两那么晚才回来啊?”
话一出,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改了口,“你两不在家,去哪了?”
“和你有关系么?”段译输了指纹锁,门咔嗒一声开了,他牵着轻尘走进去,不管后面的两人。
“林轻尘!”贺楠一个爆吼出来,吓得轻尘瑟缩了一下,段译察觉到她被吓到,转身不悦的看着贺楠。
若是放在平日里,她看到段译这样,必然会有所收敛,但她此刻全然在气头上,顾不上段译是什么眼神了,她冲到两人面前,看着轻尘,一字一句的问,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了,那你刚刚和现在是在干嘛?你要是真不喜欢他,就应该现在就搬出他家,你甚至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凭什么牵他的手,凭什么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承受着他对你的所有好?”
她声音拔尖,刺的人耳膜震塌,周琪跃看到对面有人出来,脸上是明显的不悦,歉意的笑笑,把门关上了。
轻尘在这件事上哑口无言,她有愧,对贺楠有愧,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原因自然也包括贺楠。她看着贺楠生气的脸,呐呐的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琪跃,你自己带来的人,带走。”段译下了逐客令。
周琪跃望着明显不悦的段译,心悸,上前拉回贺楠,贺楠一把甩开了周琪跃的手。
“段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几年了,你对我一直冷冰冰的,对,是我要自作多情留在这里的,可就算是你不选择我,也没有理由去选择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你忘了”
“够了!”段译呵斥她,“你要是来我家做客,我欢迎你,但请你不要再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了,我现在过着我想要的生活,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没有给过你一丝幻想,所以你现在也不必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他冷冷望着贺楠,“我念在你和周琪跃是表兄妹的关系,不和你撕破脸,希望你好自为之。至于轻尘和你说的那些话,我想你也清楚,不过是你逼着她说出口的,她喜欢谁,爱谁,是她的事,你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我,就也要别人不喜欢我吧。”
“你没必要一遍一遍的来提醒轻尘,让她难堪和自责。”
贺楠提着一口气上不来,眼眶僵的生疼,段译句句话说在她心坎上,尤其是说到自己逼轻尘承认她不喜欢段译的时候,她有些许的慌张。
那天在办公室,轻尘说两人没关系,让她放开了去追,贺楠的确有那么一丝得意,而后说出的话也确实有逼她的成分,如她所愿,轻尘说出了她想听的话。
让一个人死心的最好办法无非是不爱了,她深知林轻尘在段译心里的位置,能让段译死心的也只有林轻尘的一句不爱。
可明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为什么还是会今天这种样子。
她和周琪跃今天是来叫段译出去喝酒的,喝酒只是借口,周琪跃也只是她拉来的垫背,告白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来之前周琪跃还劝过她,说如今段译和轻尘住在一起,她要是去了必然会遇到两人,她无所谓,反正林轻尘也不能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