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苏不知道,她这一走,菡萏院内的众人一下子就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白芷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瑾苏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好将白芨拉回房里关上门,一本正经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进宫就进宫了呢,而且,还独自一人!”
白芨愁眉不展,坐立不安,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白芷问她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姐姐,要不然我们去找孔师叔,让他想想办法?”
“白芨!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白芷又问了一遍。
白芨这才将在瑰禾院发生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白芷听完一脸懵逼,“就这样?”
“可不吗?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顶嘴,就说咱们小姐不知礼数,要带她进宫,连老爷都没办法。去之前小姐好像就知道了太后是故意来找咱们麻烦的,还劝我低眉顺眼少说话!”白芨道。
听完白芨的话,白芷静静的思考着,如果是瑾苏,接下来会让她们怎么做。
“要不我去找老夫人,宫里的人还是她熟悉一些,”白芨说着,就要往外走。
“站住!”
白芷一把拉住她,“你冷静点,找老夫人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还能将小姐接回来不成?”
“那……那你说怎么办?”
“这件事,老爷都没办法,老夫人至始至终更是连面都没露,又哪里能指望得上!孔师叔那边……”
顿了顿,白芷继续说道,“他能做的,顶多就是打听打听消息,也帮不上什么忙,真要找人帮忙,那也得找能进宫的,而且在太后跟前还能说得上话的!”
“能进宫,又能在太后跟前说得上话的,”白芨喃喃的重复一遍,突然,眼里一亮。
“栎亲王!”
“八殿下!”
俩人一起开口,说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白芨质疑道,“八殿下一向冷淡,常常都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怎么会帮咱们小姐?”
“可是,小姐不是说前几日寿宴,八殿下还出手相助过吗?我觉得只要是小姐的事,他肯定会伸以援手的!倒是栎亲王,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连正经事都没做过几件,能指望得上吗?”白芷也不知哪儿来的信心,竟说得这么肯定。
“哼,那就这样,你找你的八殿下,我找我的栎亲王,多一个人,小姐就多一分希望,”白芨虽然心里不服,但仍旧希望能多一个人帮瑾苏。
“好!一言为定!不过现在还不能出去,等天黑以后吧!”
和白芨商议完毕,白芷又出去向众丫鬟交代了一遍,大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人都要谨言慎行,无事不要离开菡萏院,省的徒惹是非。
天黑之前,瑾苏也在太后的宁寿宫里安顿好了。
不过所谓的安顿,不过是太后身边管事的花嬷嬷,在宫女住的大房间里帮她找了一张床铺。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而这样的安排,使得她的地位不言而喻。
花嬷嬷故意在众宫女面前,颐指气使的说道,“安大小姐,宁寿宫里别的房间尚未收拾出来,您就先在这儿将就将就吧,明儿天一亮,教习礼仪的嬷嬷就会来找你的!”
“好,知道了!”瑾苏淡定从容的应道。
“如此,奴婢就告退了,太后那边还等着伺候呢!”
说着花嬷嬷就出去了,转身的那一刻,瑾苏清晰的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奸笑闪过。
明明叫着她大小姐,却又将她安置在宫女房里,这不是明摆着是告诉别人,她就是不受待见,可以随意欺凌。果然,等花嬷嬷一出门,房里众宫女的丑恶嘴脸就露了出来。
“你是哪家的小姐啊?”其中一个身材中等的宫女问道。只见她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平平,唯下巴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十分抢眼。
大约是她也发现了瑾苏在看她,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既然嬷嬷把你安排到了这儿,那就说明,在宁寿宫,你和咱们这些人,都一样!都是命如草芥的东西,还端什么架子。”
那宫女一面说着话,一面挽起袖子梳洗,只是那梳洗的水,却是由另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宫女给打来的。而且,此时房里的宫女,虽然神色各异,面面相觑,尽管有那么一两个同情的看着瑾苏,却也没有一人敢替她说句话,个个明哲保身,高高挂起。也由此可见,说话的那位应该就是这间房里的地头蛇了。
“请问……哪里可以打水梳洗?”瑾苏故作柔声的问。
“嗤!”
“还以为你不屑跟我们一般见识呢,”那地头蛇讥笑道,朝旁边地上放着的一个空盆努了努嘴,“喏,这个盆,先给你用吧!”
“多谢!”
说完,瑾苏将包袱放下,便过去端盆,正想问哪儿可以打水,一股刺鼻的味道窜出来,让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而房里的宫女,无一不在嘲笑她,为首的那个宫女,笑得最是大声。
就知道,她们不会这么好心!
“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是粗使下人,熏着你了吧?哈哈哈”宫女说着,还是忍不住又笑了几声。
瑾苏强忍着臭味,再次好声好气的询问,“请问,水井在哪里?”
“哦哦,出门左拐,走到头,看到有棵树,那儿就是水井了。”
“多谢!”瑾苏卑躬屈膝的朝那为首的宫女点了点头,然后就端着臭味熏天的盆出去了。
直到出了门,夜里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