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晋妍公主对瑾苏真的很‘好’。
请了琴棋书画四位先生轮番给她教学不说,而且还特批了不必日日都去云湘院请安。于是乎,她从天一亮就开始,到天黑了才结束!
呵~这样的日子,让她想起了当年在洛岐山潜心学习医术时的状态。不同的是医术是她所喜欢的,而琴棋书画之类……
“噗呲噗呲”,白芨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给她打了个暗号。
瑾苏把书高高的举起来将脸遮住,然后转头无声的和白芨说话。这一招,在洛岐山也没少用,暗号和手势,也唯独只有她们自己才明白。
“大小姐?”先生喊道。
唉~怎么这么快被发现了,还什么都没说呢!
瑾苏放下书,一本正经的道,“先生,我觉得您说得太对了,只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但说无妨!”
瑾苏先是请先生坐下,然后又殷勤的给倒了茶水,“先生,您也说了半日了,先喝口茶吧。”
先生毕竟是读书人,哪能猜的到她肚子里的弯弯绕绕,端着茶杯,煞有介事的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两口。
这才放下茶杯,问,“大小姐刚才想问什么?”
她拿着书放到先生面前的桌上摊开,有模有样的问道,“这里说的’赳赳武夫,公侯腹心’是何意啊?”
“这个啊,说的是……是……”还未说完,便摇摇晃晃的晕了过去。
“先生~先生~”瑾苏又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确认他没了动静,又从白芨处拿了一壶酒,往先生嘴里喂了一点,后又在他身上撒了不少,让人还未靠近他,便已能闻出他身上的酒味。
“先生,您且歇着吧,这一星半点的药加上忘忧丹定能让您做个美梦!”瑾苏喃喃自语,又将茶杯里余下的茶水都倒了换上了酒,这才放心的往外走去。
用忘忧丹的这个办法是昨晚就和白芨商量好的,连着好几日她都被盯得死死的,实在是抽不出机会去央吾院。
前日深夜还偷偷溜去央吾院一趟,虽说王姨娘已大有起色,也给开了新的药,但毕竟身体亏空已久,还需要她再去行针才行。
另一个,也是最主要的,就是她有许多疑惑需要王姨娘给她解开。
按照计划,瑾苏独自稍稍的翻墙溜出去,而白芨负责拖住书斋门口的春月和秋月。
书斋原本就地处偏僻,离安夏雨住的央吾院倒是挺近的,平常这边也没什么下人走动,加上她身手敏捷,所以自信不会被发现。
“夏雨~”瑾苏轻声的喊道。
安夏雨连忙跑出来,欣喜的上前拉着她,“姐姐,你可来了。”
随着安夏雨一道进入内室,见王姨娘正坐在床上笑盈盈的,精神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
“姨娘,您怎么起来了?”瑾苏问道。
“这两日,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总算是没有辜负你费心劳神一场。”王姨娘笑着道。
她来央吾院也不过两三次,但和王姨娘、和安夏雨总觉得十分的亲近。
行针结束,瑾苏并没有着急要走,而是缓缓的说道,“姨娘~我有些事想问问您,希望您可以据实以告。”
王姨娘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然后转而是愁容满面。
瑾苏见状,拉了王姨娘的手以示安慰。
王姨娘温柔的看着她,问道,“你是想问你娘亲的事?”
“是!”
“为何不曾亲自问你娘亲?”
……低头沉默……
“她……已经不在了,是吗?”王姨娘哽咽的问。
瑾苏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娘亲的死时她还尚小,并不太记得当时的伤心难过,唯独娘亲死前的痛苦和哀怨一直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王姨娘拿着手绢擦了泪,眼里充满忧愁,看着她。
“姨娘,您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对吗?”
“孩子~,你娘亲既没告诉你,你又为何……”
“姨娘,您可见过什么叫肝肠寸断吗?”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亲眼目睹了娘亲死前的惨状,又怎能视而不见,善罢甘休呢?”
“可是……”王姨娘没有说下去,只捂着脸痛哭。
“姨娘,即便您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十之。这事儿必然和晋研公主脱不了干系,她能如此快的嫁给父亲,又生下安肃清,绝不是巧合!父亲已经是相国,府上却也只有你一个妾室,都还是不受待见的,这难道与她晋研公主善妒没有关系吗?”
“嘘!别说了,别说了!”王姨娘有些害怕的喊道。
“您今日可以不说,也可以带着这个秘密去黄泉路上去见我母亲。我相信我一样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查到当年的真相,为我娘亲报仇,只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我是无所谓,可你等得起吗?夏雨等得起吗?”
说道夏雨时,王姨娘心疼的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女儿,眼里闪烁的眼泪在打转。见她已经开始动摇,便继续说道。
“夏雨也今年也该了吧,早过了及笄之年,可是有过一户人家上门提亲吗?就算了夏雨去求了祖母替她做主,但最终还不是她晋研公主说了算,届时随便找个浪荡公子哥,打发夏雨去做个妾室了事!”
“不!咳咳……”王姨娘似乎有些激动,“不,夏雨决不能再做妾室了,哪怕是穷苦一点的正室也无所谓,总好过做了妾室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阿娘~~”夏雨哭着趴到王姨娘的床前,大约也是被她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