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菡萏院,瑾苏立即找了春月盘问,结果和她预想的一样,春月对于人参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更别说每日领取一根。而孙婆子之所以这么做,如果不是公主授意,那么就是为她自己找背锅侠。
不管是哪一种,今日瑾苏都必须得将这事掀到明面上来。
瑾苏带着春月直奔了云湘院,刚进门,老夫人便笑着招呼她,“苏儿,你来得真巧,刚送来的点心,尝尝看。”
她接过点心,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赞道,“祖母,这样好的点心,恐怕也就只能在您这儿蹭点了。”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这是咱们大厨房自己做的点心,你若喜欢,随时都可以去厨房拿的。”老夫人不知瑾苏话里有话,只当她不知道厨房是可以自己领用点心。
突然,瑾苏给老夫人行了个大礼。
“哎哟~,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行这样大的礼?”
老夫人如今是真没把她当外人,亲自上前去将她扶起来不说,还关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祖母……”瑾苏刚要说话,安夏雨的叫声就传了进来,真是好巧不巧。
“祖母,祖母……”安夏雨进来就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径直走到老夫人身旁跪下,嘤嘤的哭了起来。
老夫人心疼的给安夏雨擦了眼泪,柔声问,“你怎么啦?”
“祖母———”
“祖母要替我做主啊!”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你们……”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看安夏雨,又看了看她。
“夏雨妹妹应该也是为了账簿之事吧!?”瑾苏故意问道。
安夏雨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老夫人更听不明白了,“什么账簿?”
见时机成熟,瑾苏这才娓娓道来,“祖母有所不知,刚才我去库房领月例银子时,恰好碰到夏雨妹妹。那库房的孙婆子说夏雨妹妹之前欠下药材开销,如今即便没有领用药材,也不在发放月例银子。而我们菡萏院,这才不过月余,竟已欠下库房五十几两之多,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便要了账簿查看。”
说道此处,瑾苏便将账簿掏出来,翻到春月连着四日领用人参的那一页。
“账簿上记录了春月日日都去领了人参,这才导致菡萏院欠下这么多。可是,这几日我都和祖母在见山寺,又怎会叫春月领用人参,刚才我问过春月,她也说并没有领过。”
春月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一脸无辜的说道,“老夫人,我确实没有去领用过人参呀!孙嬷嬷这么说,岂不是让人以为,是我偷偷拿了大小姐的人参吗?”
“祖母,这事本该去找公主主持大局的,毕竟她才是当家主母。但眼下三妹妹身体不适,公主日夜守着,恐怕也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苏儿只好将春月带来,让祖母做主。”
瑾苏说完,给了安夏雨一个眼神。
安夏雨当即心领神会,拿出身后的包袱打开,里面装着各类药材,又将账簿打开,摊在手上。
“祖母,这是我姨娘上个月从库房领的药材,大部分都和账簿上相符。唯有一样对不上,也是人参!而且按照账簿上记载,我们央吾院每个月都会领用至少两支人参!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老夫人听了,眉头越皱越紧,倒不像是匪夷所思的样子,更像是在细细的盘算着什么。
瑾苏趁热打铁,继续说,“祖母,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无非就是账簿出现差错,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两个院子的人拿了东西要赖账。往大了想,若孙婆子是故意为之,那如此多出来的人参,便定是被她挪了去,我们两个院尚且有这么多人参可以挪用,整个相府,又该如何?”
听到此处,老夫人再也无法安坐了,当即吩咐张嬷嬷去将孙婆子带来问话。
顿了顿,老夫人警惕的问道,“苏儿,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实不相瞒,早前还未进府时,便见过孙婆子拿着人参去加禾药铺典当,因品质上乘,师傅怕不干净,便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这些人参都出自相府。”
“此事当真?”老夫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瑾苏斩钉截铁的说完,刚好孙婆子也到了。
孙婆子进来见到她和安夏雨都在,大约也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事,“噗通”一声便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正声道,“孙婆子,你可知何事叫你来啊?”
孙婆子不大敢抬头直视她和安夏雨,余光扫过屋子,才道,“这大小姐和二小姐适才从库房抢走了账簿,老夫人此时唤老奴前来,定是为了此事吧。”
“哼,”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既已经知道了,那便说说吧。”
“老夫人明鉴,老奴在相府也做了几十年的库房了,账务之事还未曾出现什么差错。大小姐回府不久,又心地善良,若是遇到了欺上瞒下的丫头,一时查不清账务也是有的。”
孙婆子此番理直气壮的说辞,定然也是有备而来的,看来这盆脏水是指定要泼到春月的身上了。
春月自然也听出了孙婆子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她,当即喊冤,“老夫人,大小姐明鉴,人参确实不是我领用的。”
“哼~,想必是自己借着主子的名义领了,偷偷挪用了吧!”孙婆子嘲讽道。
“你胡说八道!”春月怒吼一声。
瑾苏见二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便道,“孙婆子,那我问你,你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