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沐辰溪那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之后,影后王爷的表情一度很诡异,思绪百转千回之后,苏君琰薄唇微微勾了勾,黑眸闪烁道,“沐辰溪,你今个儿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跟本王说这些又是为何?你该不会变着法地又想给劳资挖坑吧。”
苏君琰也没想到沐辰溪会突然主动跟自己亮‘底牌’,将他启用‘暗桩’监视黑风寨的事情都撂了。
对此,影后王爷可没有‘深感荣幸’的意思,反倒是越发‘机警’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草。
苏君琰的戒备,沐辰溪自然也能察觉到,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王,一字一顿道,“王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下官知道你这些年也在追查黑风寨,下官更知道你在黑风寨也安插了探子,甚至还知道你的探子出了事。”
沐辰溪的话让影后王爷各种心惊肉跳,不过,这会儿,苏君琰愣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失措’的样子,表情依旧很是云淡风轻,那架势就好像沐辰溪说滴不是他啊草。
“沐辰溪,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也还没有用晚膳,更没有喝酒啊,你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影后王爷不愧是学表演的,睁眼说瞎话对于苏君琰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他愣是脸不红,气不喘,说完还冲着沐辰溪嘿嘿笑,只不过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
这会儿苏君琰也不知道沐辰溪到底是真查到了自己,亦或是故意‘诈他’,反正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不承认’就对了。
沐辰溪似乎也早料到了苏君琰会来个‘抵死不认’,他表情淡淡地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美男子,轻启薄唇道,“张衡。”
当沐辰溪突然抛出了‘张衡’的名字时,影后王爷整个人都不好了,哪里还有半点早前的‘镇定自若’,他脸色变幻得跟调色盘似的,腾一声站了起身,眉眼带着明显的戾气,眸光不善地瞪着沐辰溪,语气低沉道,“沐辰溪,你特么也别磨磨唧唧了,你就告诉劳资,你到底想干啥子。”
见苏君琰总算不再‘装’了,沐辰溪笑了笑,再度语出惊人道,“下官想跟王爷合作,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合作?我们有什么值得合作的?”
影后王爷也是一脸的狐疑。
对于沐辰溪这种‘毛遂自荐’的合伙人,苏君琰哪里敢轻信。毕竟这货‘征信’很有问题啊草。
苏君琰那‘谨小慎微’的样子也渐渐让沐辰溪耐性告罄了,他皱了皱眉头,再度将话说得更敞亮。
“苏君琰,我实话跟你说,我们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一样的,黑风寨的水到底有多深,想必不用我再赘述,你也明白。”
“单凭一己之力,恐怕我们还要浪费更多的时间跟精力,而且最终结果也未必能如我们的意,既然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为何不暂时摒弃前嫌,精诚合作呢?”
“只要你愿意跟我联手,我可以将我安插在黑风寨的暗桩尽数告知于你,这样总可以表示我的诚意了吧?”
沐辰溪这话一出,苏君琰心中的疑虑倒是有所消减,不过还不足以让影后王爷放下心中所有的成见,他撇了撇嘴,低语了一句。
“我哪里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呢?藏一半,留一半又不是不可以?”
苏君琰这话让沐辰溪脸色瞬间就阴沉得跟锅底有一拼了。
“王爷的疑心病还真是不轻。”
俊脸一片阴霾的沐辰溪眸光凉凉地看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王,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
“防人之心不可无。”
影后王爷表示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将阴阳怪气的沐辰溪给怼了。
沐辰溪皱了皱眉,为了制止话题歪楼,他深呼吸了两三次,而后再度开口补充道,“苏君琰,你在张衡身上费了不少的心思,他的确也是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可问题是张衡已然暴露了。”
“这次褚玉墨特意派张衡护送刘云志的旭日东升图本就是为了‘铲除异己’而设的局罢了,跟张衡一道押镖的人素来都跟张衡交好,褚玉墨担心这些人早就被张衡给‘策反’了,索性就利用这次机会一并将他们‘连根拔起’。”
“劫杀张衡的人同样也来自于黑风寨,他们不单单要按照原计划从张衡手中抢走画,更肩负了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击杀张衡在内的二十位镖师。”
“同时又是为了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另外一拨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身上,想借此营造出一种旭日东升图已经不在刘云志手中的假象。”
“如果褚玉墨没有看出他们手中的图是假的,这一切倒是成了。”
说到这里,沐辰溪黑眸精光乍现,他表情一派高深滴看着俊脸变幻的苏君琰。
“依你方才所言,这是刘云志伙同褚玉墨故意设计的局中局,那么这两拨人事先肯定通过气,但问题是这个局是不是也忒拙劣了一点?完全是漏洞百出好吗?”
“刘云志平日里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视旭日东升图,尤其是这图还跟前朝宝藏扯上了关系,刘云志怎么会突然如此大方想将此图送给武林盟主凌煊当生辰贺礼呢?”
“他假借凌煊的名义,对外如此宣传,难道就不会产生别的问题吗?”
“若是换做劳资是武林盟主,一旦得知劳资的生日礼物半途被别人给截了胡,劳资一定会火冒三丈的,不彻查才怪。如此一来,凌煊不跟褚玉墨杠上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