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王爷走很快,魏俊贤一溜小跑,这才勉强跟上某王脚步,见身边并无闲杂人等,魏俊贤刻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起神色几分冰冻的王来,“严侍郎的告假真的有问题吗?尊逸王何以知晓?不过,前些日子,陛下还特意派王御医来严大人府上替他看诊,下官昨晚去珍馐坊用晚膳时,碰巧遇到王御医,还跟王御医闲聊了几句,当时问起严大人病情,王御医还是一副头疼的模样,感觉严大人这病委实有些棘手……”
魏俊贤想了想,而后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事无巨细地说给影后王爷听,虽说魏俊贤暂不清楚影后王爷今日来侍郎府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已经可以预见之后一定会是‘短兵相接’加‘鸡飞狗跳’的糟心场面,魏俊贤尚不至于替严劲松担心,他只是‘好心’提醒苏君琰,千万不要基于错误的情报做出错误的判断罢了。
魏俊贤这话一出,影后王爷眉心狠狠一拧,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顿时停下脚步,鹰隼如炬地盯着身旁的魏俊贤,一言不发的模样让魏俊贤莫名地有些心头发憷,就在魏俊贤暗暗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影后王爷已经恢复之前那种既不显山,也不露水的高深模样,而后嗓音清冷道,“你可是在说王大锤?”
要不是影后王爷说起‘王大锤’三字时,表情并非揶揄,魏俊贤估计都会直接爆笑出声,谁让某王就是喜欢给朝臣们起这些让人捧腹不禁的绰号呢?影后王爷口中的王大锤其实就是御医王达璀,某王图好玩,就给王达璀改了名儿,为此,王御医私底下那是各种恼火,可却也拿尊逸王毫无办法,谁让他人微言轻呢?这会儿,魏俊贤也没空同情王御医,他只是表情一言难尽地对着影后王爷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闻言,影后王爷并没有再说什么,眉心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黑眸寒光闪烁,魏俊贤也不知道此刻尊逸王到底在琢磨什么,因他们已经走进了严劲松的院子,魏俊贤更不好再追问某王什么,魏俊贤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刻意拉开自己跟影后王爷之间的距离。
随着两人进入严劲松所居住的锦园,严劲松的贴身小厮肆元神色略显慌张地从严劲松的卧房跑了出来,脸上明显还有一个红印子,但凡眼不瞎的人都知道那是掌掴后的痕迹,毕竟此刻肆元右脸明显肿了不少,当肆元看到尊逸王跟魏俊贤时,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想起行礼这回事来,肆元仓皇地跪下,对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影后王爷高呼道,“奴才见过尊逸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见过魏大人。”
肆元说话的声音不小,自然足以让屋内的严劲松听到,严劲松黑眸一厉,赶忙翻身上床,那动作利落得可以,哪里有半点病人的模样,不过很快,严劲松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起来,当然这‘并不是装的’,此刻,严劲松心里已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内心各种崩溃,完全不明白何以尊逸王会如此快速地回到皇城,要知道,他也是紧赶慢赶,昨晚子夜时分才回府的,他前脚到,没曾想,后脚苏君琰就上门来寻自己,这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兆头,心急如焚的礼部侍郎脑海思维正在高速运转,他还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解套之法,毕竟以往那些‘丰富’的经验无不告诉严劲松,影后王爷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强大,为了避免自己第一回合就被ko,严劲松自然越发不敢大意。
这会儿,严劲松心里其实也有些埋怨麒麟山庄庄主玉菏泽,明明玉菏泽说会想方设法将影后王爷拖在边陲重镇崇山府的,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无疑,玉菏泽已经彻底失败了。
严劲松没想到玉菏泽如此这般‘不济事’,尽管严劲松各种后悔不迭,觉得自己不应该被玉菏泽忽悠,再选择跟玉菏泽联手,但眼下他已‘毫无退路’,除了硬着头皮应付来者不善的影后王爷,严劲松也没别的法子了……
当严劲松各种‘头脑风暴’,主动展开自救行动时,影后王爷一脸同情地看着右脸红肿如馒头的肆元,而后言语带着明显的针对性,直接询问起肆元来,“你家大人难道又情绪失控了,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将你打成这样?”
一听影后王爷这话,始终站在他身后的魏俊贤就恨不得伸手扶额了,某王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而且眼下,严劲松可是‘病情严重’的病人,焉能有力气下此狠手,影后王爷摆明了就是在给肆元挖坑,如同先前进门的时候,‘设计’王小四那样,只不过这一次,某王做得太过于明显,魏俊贤觉得肆元未必会上当,魏俊贤刚作如是想,耳边已经传来了肆元那诚惶诚恐的回答,他一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边斩钉截铁地否认道,“王爷误会了,我家大人病重,半月以来一直在静养,怎么打奴才?至于奴才脸上的伤,不过是奴才因自责未能照料好大人,自己动手造成的,还请王爷明鉴……”
肆元这话一出,影后王爷眉头轻轻皱了皱,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着微光,他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轻扯薄唇笑了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影后王爷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跪在自己跟前的肆元,而后语带遗憾道,“你挺聪明的,我原以为你会说,这伤是你不小心磕哪儿磕的了……你家大人应该给你奖励鸡腿,就冲着你这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份儿上。”
影后王爷用一副严肃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