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是教育系统的?”吴一楠心里想着怎么收拾冯何,嘴上却问道。
冯何重重地吸了气,似乎要把刚才的怒气去掉,然后又叹息了一声,看着吴一楠:“没错,我老婆是教育系统的,上个月刚调到市里的一所小学,可那是我们这有亲戚帮的忙。”
冯何再三强调他老婆的调动是亲戚帮的忙,更坚定了吴一楠相信那是程叶的功劳。
“程副部长是个讲话算数的人。”吴一楠看着冯何,他想告诉冯何程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要么不说,说出来的话从不食言!”
冯何也不傻,也听出了吴一楠的话音,马上把吴一楠怼了回去:“可是,她说话算不算数跟我没有关系,她是我的分管领导,我是她部下,我不犯事,她敢对我怎么样?”
“你跟部长的关系怎么样?”吴一楠向冯柯挥了挥手,握着双拳对顶了一下:“会不会也是这样对顶着?”
冯何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吴一楠,卡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在此之前,吴一楠听组织部里的一些同事议论过,说冯何很会利用人,不管是领导和同事他都这样。如果利用不了,他会找机会发泄他的怨气,就因为这样的脾性,他多次找部长帮他私人的忙,部长都一一拒绝,结果从此他就跟部长对着干!
“工作意见不一致,那叫对着干吗?”冯何对着吴一楠耸了耸肩,往椅子上一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就叫对着干了!”
吴一楠听罢不再声响,向冯何挥了挥手,便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吴一楠首先想到的是冯何往后对程叶的态度,大泛副职跟正职对着干的时候,正职的工作很难开展下去,往后下去,程叶的工作或许更难开展。
吴一楠相信,就凭着冯何的性格,他不会让程叶好果子吃的。
但是,吴一楠忽略了一点:程叶也是个得罪不起的人!虽然从江山市农业局,再到江山市纪委,吴一楠和程叶一直在斗,一直在争,但吴一楠没有一次是真正得罪过程叶,都是程叶找吴一楠的茬,所以吴一楠真没有领教过程叶得罪不起的反应!
下班回到家里,吴一楠问程叶:“你真的要把冯何的老婆弄回去吗?”
程叶今天的愤怒,是吴一楠跟程叶共事以来,看到程叶最愤怒的一次,他是想问问,程叶今天说的话,是气话还是真去做的话。
听着吴一楠的话,程叶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难道你会继续帮他的忙?让他一边享受你的劳动,一边漫骂你?”
“我会让她倒着走回去!”冯何的行为,也让吴一楠愤怒,这样回答程叶,他觉得一点不过。
程叶嘿嘿笑道:“我最恨的就是,他来求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爹,他的娘!你帮好他的忙之后,他不翻脸不认人,不仅翻脸,他还会一脚把你踢死!这样的人,我肯定要让他好看的!”
程叶的语气坚定,没有半点迟疑。
这让吴一楠又重新认识了程叶。
这个时候吴一楠一直在加紧找房子,这一切都是瞒着程叶进行。
一个星期后,冯何哭丧着脸走进了吴一楠的办公室。
“怎么了?冯主任,谁又跟你过不去了?”看着一脸晦气的冯何走进来,吴一楠随口问道。
“唉!”冯何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他奶奶的!我老婆又回原单位去了!”
“什么?”吴一楠愕然,立即想到了程叶,转头看着冯何:“为什么?什么理由?是退回原单位吗?”
冯何点了点头:“是的,是退回原单位,理由是我老婆不适合在这所学校工作。”
“不适合?”吴一楠似乎在为冯何出气,气愤地说着,给冯何倒了杯茶:“什么叫不适合?调动是儿戏吗?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冯何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我知道这是谁干的!”
“谁干的?”吴一楠提着茶壶,给冯何的杯子加了点水:“你是猜的还是有真凭实据?”
“如果不是她,我把我的头割了!”冯何咬着牙,在自己的脖子处,做了一个割的动作。
看着冯何的这个动作,吴一楠莫名地心里一阵痛快,忍不住说道:“我估计也是她了。那天你说她再大的本事,手也不可能伸到教育系统,结果她说让你等着瞧……”
“对,是她说的!”冯何气愤至极,挥舞着双手:“她真的让我看到了,她的手是可以伸到教育系统来的。”
冯何说完,“咕咕”地又把杯里的水喝干,递过杯子让吴一楠给他倒上。
“冯主任,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问?”吴一楠给冯何倒着水,边问道。
“你要问什么?”冯何拿过满了水的杯子,喝了一口:“问吧,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不能回答的,一笑而过。”
“你老婆是不是程叶帮调回来的?”吴一楠也喝了一口水,问这个问题,吴一楠也替冯何难为情,回答是也难,不回是也难。
冯何想了想,看着吴一楠:“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谁天生愿意听假话?”吴一楠开口道,未了,又加了一句:“可是,你能跟我说真话吗?”
冯何苦笑了一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都打回去了!真话和假话都没用了!”
吴一楠知道,现在的冯何是求自己来了,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那天跟程叶发生冲突,自己也在场,也看到了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