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明没有想到程叶会把自己推出来,便也笑笑,道:“陈全已经成为历史,就没有必要说他了。”
“陈全是怎么死的?”马大祥又问道,全然不顾吴启明,转头问程叶:“不会是传说中摔下悬崖死的吧?”
“传说是这样。”程叶把话接了过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们也不知道,谁也没有去考究。”
程叶说着,眼睛的余光又扫了吴启明一眼,吴启明脸上的笑容比先前的减淡了一些,但是看上去整张脸还是在笑,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酒店,各就各位,马大祥坐在程叶的左手边,吴启明则坐在马大祥的身边。
酒过三巡,大伙都带了点醉意,马大祥的话题又转回到陈全的身上。
“程书记,虽然陈全很自傲,但是他确实很聪明!”马大祥端着酒杯说道:“如果他不出事儿,当上一个市长对他来说绰绰有余!我们到京城学习培训二个月,我就跟他住了二个月,他的生活习惯和工作特点,我都清清楚楚,是一个特别讲生活品味、特别讲工作效率的人。”
“马书记,你老是跟程书记聊陈全干嘛?”吴启明端着酒杯来到程叶和马大祥的中间:“程书记和陈全不是很熟,程书记对陈全也不感兴趣,你老提就没意思了!”
“谁说我对陈全不感兴趣?”程叶瞥了一眼吴启明,道:“他在青柳区任副书记的时候,他跟吴一楠斗得死和过呢。”
“吴一楠也是很厉害的一个角色,听说也斗不过他!”旁边的一个马大祥带来的副书记把话插了过来:“呵,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说得没错!”程叶端着酒杯跟说话的副书记碰了一下,道:“结果是吴一楠败下阵来,被调离了青柳区委,降了一级回到市纪委任副书记。”
程叶说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吴启明举杯道:“你应该为你的这个老朋友高兴才对,我们不说他的对与错,我们只说他的聪明才智,你就得好好地向他学习。”
程叶的几句话,把吴启明说得心花怒放,赶紧哈着腰跟程叶碰杯,就在他低头一哈腰一低头的瞬间,程叶看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黑黑的痣隐隐约约地在他额前的头发里,这就是吴启明探监时,陈全的母亲陈丽雅撇开他的头发看的这颗痣。
程叶一阵激动,手不禁的抖了一下,杯里的酒一时间往外洒去,洒在哈着腰、低着头的吴启明的头上和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程叶赶紧抽着纸巾给吴启明擦着头和身上的酒水,服务员也赶紧走了过来……大家忙得一团糟。
“没关系,不就是湿身吗?”吴启明乐呵呵地说道:“为程书记失身我高兴啊!”
显然,虽然被程叶的酒水酒在头上和身上,吴启明还是高兴异常,刚才程叶说陈全跟吴一楠斗,吴一楠惨败,把吴启明乐坏……
就在大伙忙活的时候,马大祥一眼也瞅见了吴启明额头上头发里的黑痣,突然叫了起来:“哎,你这里也有一颗黑痣啊!陈全也有!”
马大祥的话音落下,程叶一下顿住,看着自己杯里的酒,不敢抬头,她害怕马大祥一下把事情捅破……
“呵呵,马书记眼真尖呀!”吴启明没等大伙反应过来,马上回道:“所以我跟陈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缘分。这颗痣是我读高中的时候,发现陈全在这个地方也有……说来奇怪,或许是因为这颗痣的原因,我跟陈全很多地方很相象,当然,我没有陈全那么聪明,他在天上,我在地下。”
吴启明的解释完美圆满,大伙一片嘘然。
未了,吴启明又转头问马大祥:“你怎么知道陈全的这个地方有一颗痣?”
马大祥喝了一口酒,道:“陈全特别喜欢弄发型,而且经过他的手,那发廊的手艺也不一定比他的好,我就让他教我。这个他倒是很热心,用他的头作示范,这颗痣就是这么发现的。”
就这样,整个午饭的时间,所有的话题都围着陈全,让程叶无比兴奋,尽管吴启明说自己的头上有一颗与陈全一模一样的痣,也改变不了程叶在心里确认他就是陈全!
……
回到办公室,程叶关上门,立即给洪峰去了电话,把情况一一向洪峰道了出来。
“程叶啊,我们心里都已经确认吴启明就是陈全,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我们揭开吴启明真实面目的证据,我已经把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他们现在求助于境外的便衣,正在对陈全的死和吴启明在境外的所有踪迹进行调查,相信很快就会得出结果。如果吴启明真是陈全的话,他跑不掉的。”
“如果吴启明是陈全,那真正的吴启明又去了哪里?”程叶不禁提出了质疑:“难道真正的吴启明在国外的某个地方?”
听着程叶的话,洪峰长久的沉默……
“洪书记,你没有听到吗?”程叶大声地问道。
洪峰答道:“如果吴启明真是陈全的话,真正的吴启明,你想想,还能活下去吗?”
洪峰的话让程叶毛骨悚然,颤声道:“吴启明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陈全就是死仔一个!”洪峰答道:“这样的一个人他还会有什么情谊可讲?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所以,你一定要装着一点事没有,不要让他知道,你已经发现他不是吴启明,否则,他随时都可杀了你!”
“我知道了!”程叶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