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萧恒先是诧异,而后便不知道为什么,喜悦从心里开始涌上来,他俊美的桃花眼里全是宠溺和欢喜,多的仿佛都要溢出来,静静地看着苏邀的脸, 他忍俊不禁的问:“看够了吗?是不是忽然发觉我很好看?”
萧恒好看,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哪怕他刚在锦衣卫那一段,人家叫他阎王,前面也得加上玉面两个字,便是说他好看的意思。
苏邀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竟然看人看的呆了, 忍不住恼羞成怒:“好看什么?我是在想天生的事情1
哪怕能去学堂,但是学堂建成并且投入使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在这中间,秦天生终究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苏邀借着这件事,急忙将话题扯开,欲盖弥彰的摇头:“总不能一直一个人住着吧?”
萧恒也不拆穿她,知道她面皮薄,也不敢开她的玩笑,顺着她的话说:“其实也不难,他若是自己愿意的话,也可去木府寄宿一段日子,或是狮子山的长老会,想必也可接受他。”
听秦天生的意思,反正不管是父族还是母族这边的亲戚,他都是不想接触的,那就只能往别的地方考虑了。
萧恒低着头看着秦天生:“天生,你自己想怎样?”
秦天生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抿了抿唇:“我去长老会, 我母亲说过,长老会的老太爷是好人。”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可以信赖的人, 母亲就是唯二的两个之一,母亲说的话,他时时刻刻都是记在心里的。
听见他这么说,萧恒直接说:“好!那我过两天送你过去。”
他又转头看着苏邀:“你来了云南,一直也没有四处去走走,大理府风景如画,许多可去的地方,不如到时候你跟袁夫人和廖夫人也一道跟着去看看。”
苏邀也的确有些心动。
她上一世被困了一辈子,一生都在方寸之间辗转,如今人生终于是另外一种模样了,她想要四处走走看看。
因此思索片刻之后,她就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回了木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袁夫人早在院子门口等着她,见了她回来才松了口气:“虽然说你出去必定是有殿下看护着的,但是我还是担心的了不得,幸亏你好好的回来了。”
妞妞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奶声奶气的喊姐姐。
苏邀一下子便高兴起来,俯身捏了捏妞妞的小鼻子轻声问她:“妞妞今天有没有听娘的话呀?”
妞妞笃定的点了点头,肉肉的小下巴翘翘的,大声喊:“吃饭1
袁夫人扑哧一声就笑了:“这傻孩子,喜欢吃这里的糯米饭,蘸着糖吃,一人能吃一小碗,中午吃了便惦记上了,一直惦记着吃饭。”
妞妞能听懂母亲在笑她,皱着小鼻子不满的哼一声:“好吃1
苏邀将她抱起来:“好吃也不许多吃,糖吃的太多了,牙齿坏掉怎么办?”
妞妞喜欢苏邀,听她这么说,忍着心疼犹豫一会儿,还是听话的只吃了一小碗,便乖乖的喝汤了。
袁夫人看的好气又好笑:“她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就听你的话。”
相处的多了,苏邀每天没事便带着妞妞的,妞妞现在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之前在昆明的时候还要长,自然而然的便更加亲近,她笑了笑:“应该是我们有缘分吧。”
她上一世被程礼气的了不得的时候,时常想若是有一個女儿该多好。
只是,她没有女儿了。
想到池塘里的挣扎的那个小身影,苏邀又觉得浑身都开始发凉,从胃部开始不舒服,她摇了摇头,将这些事情都晃出去,跟袁夫人说起了秦家发生的事。
袁夫人盛饭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这世上的男人,有时候真不知道叫人怎么说,他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的男人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护妻儿,但是有的男人,他们根本不把妻儿当人,随时可以舍弃。
人跟人之间,怎么就能相差这么大。
苏邀倒是习惯了,从程定安一直到现在的秦奋,她见到的怀男人多的数不胜数,他们说的再冠冕堂皇,其实也不过就是因为自私自利罢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他们也没有别的机会了。”苏邀现在已经想的十分清楚:“众叛亲离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要紧,但是失去了手里的权力,却是最让他们痛苦的,他们终究有一天会明白过来,他们其实什么都不剩,不过在想明白之前,失去权力的痛苦也足够让他们痛苦一辈子了,“
她从来就不信那套以德报怨的鬼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袁夫人也不过就是感叹两句,她嗯了一声抛开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昆明那边的织场,咱们是不是也照样在这边开一个?”
这件事是之前苏邀便跟她提过的,袁夫人来了大理府之后,这些天便一直在跟廖夫人商议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些眉目了。
“开啊1苏邀很郑重的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妞妞自己玩,想也不想的说:“大理府的情形比昆明还要更糟糕些,这里城里的普通百姓还好,远一些的村落里、山上的百姓,是真的过的比京城的乞丐都不如,而且他们也没有赖以生存的技能,若是一家都能出个有丝织技术的女孩儿,那么这种情形就会改善许多。另外,殿下要兴建学堂,还要铺路修路,有了这些工程,也会有不少的商人涌进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