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苏邀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尤其是回了自己的院子,见到云袖跟锦屏两个人哭哭啼啼的迎出来,便更是忍不住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你们怎么不高兴,反而还哭起来?”
锦屏还好,自来性子就比较稳重的,听见她说这话,还勉强忍住了,急忙擦了擦眼泪:“是是是,姑娘回来了,我们原本就该高兴才对,姑娘等等,我去看看里面她们准备好了没有,您先沐浴,再睡会儿1
她急匆匆的走了,云袖还是哭的满脸是泪:“姑娘可吓死我了,我可怕您......”
她一说这话,早已经缓过来的沈妈妈急忙呸呸呸了几口,啐道:“你这小蹄子怎么回事?尽说些不该说的,姑娘这已经回来了,否极泰来,以后的就都是好事了!该高兴才对1
好久没见沈妈妈了,苏邀是真的想她,忍不住伸手抱住她轻声喊了声妈妈。
沈妈妈心里又酸又甜,一下子便绷不住了:“哎!妈妈在呢,您放心,家里都好着呢,家里人也都好着呢。您不知道,前些天,沈家老爷和太太也回来了,他们听说您去了云南,都担心的了不得,最近时常都派人过来问讯的。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1
干爹干娘也回来了?
苏邀十分欢喜:“好,那我先去梳洗,待会儿就过去看他们1
沈老爷沈太太回来了,想必出去游学的沈嘉言也回来了,就算没回来,也该有许多信寄回来的,她在云南,都不知道家里的消息,也不知道干爹干娘和弟弟怎么样了。
沈妈妈顿时便笑了:“也不必这么着急,您先梳洗休息,就算是要拜会,也得一家一家的来,除了沈老爷沈家,还得去贺家不是?”
苏邀想到贺太太,心里全都是酸涩,她走的太过匆忙,只来得及叮嘱外祖母一定要等到她回来。
站在外祖母的角度想一想,她心里怎么好受的了?
但是外祖母真的没有再做傻事,这是对她何等信任,才能忍得住心里的怒火和报仇的急切?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妈妈说的是,我听见干爹他们回来,一时太高兴了。”
沈妈妈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正好此时已经弄好了的锦屏也出来,请苏邀去梳洗。
院子里顿时忙碌了起来。
而此时的宫里,元议事,等到听见萧恒回来,整个人面上都松弛了几分,沉声道:“让他进来1
当看见萧恒终于走进来,在座的所有人不约而同都觉得眼前一亮!
就是那种直视阳光的感觉。
经过了这一次平乱,原本还隐藏着几分锋芒的萧恒彻底像是出鞘的利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用尸骨和人命战功堆积起来的威压。
好啊!
这是元丰帝头一個想法。
他一直都在担心自己的继承人问题,在萧恒还没有出现之前,他也没考虑过庄王。
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庄王太过阴柔了,半点儿大将之风都没有,只会在家里内斗的男人算什么本事?
要真正能够上阵杀敌,独当一面,从血海尸山里走出来,去经历世情,去历练雄心,这样的继承人,才符合他的期望。
而如今,萧恒无疑是达成了他的期望。
如今的萧恒,完完全全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翻版!
不服输,不认输,有一股子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泰然自若。
元丰帝忍住了心里的满意,让萧恒上前,说了此次云南平乱的几桩重要的战争。
这毕竟有许多事,不是一时半刻说得完的,这么一说,便用去了几乎半天的时间。
几位阁老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同时也对萧恒的本事十分的满意。
有这样的本事,至少不可能是个昏君了。
这对于他们这些臣子和百姓来说,都是好事。
接下来,元丰帝又召见了唐源和苏嵘他们这些在战争中表现十分出色的将领,并且一一的都给予了鼓励和夸赞,而后,元丰帝带着诸位皇子和将领,决定去犒赏三军。
而后再去太庙祭祖。
礼部顿时忙的更加不可开交。
而此时的宫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别的不说,萧恒回来,头一个最高兴的就是田太后了,她如今是真的把萧恒当做自己的重孙子,对他只有越看越满意的。
元丰帝这边一问完,她那里立即就召见萧恒了。
见了萧恒,田太后便禁不住笑了:“好啊,越发的出挑了,才刚你进来,哀家一时都不敢认了。”
果然还是战场上是最磨炼男人的。
田太后感慨了一句,招呼萧恒坐下了,这才问他:“受了伤没有?”
其实田太后也知道,萧恒打仗不是那种让将士冲锋在前,自己躲在背后的人,伤势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作为曾祖母,有此一问也是难免。
萧恒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伤,大家都护着我呢,受了伤,也很快就养好了。”
祖孙俩难得的还能说得上来话,彼此聊了一会儿,田太后才问:“那个丫头呢?她没事儿吧?”
除了关心萧恒之外,田太后最关心的就莫过于苏邀的安危了。
男孩子还不怕,受了伤也没什么,但是女孩子可不同的,若是受了伤在哪里留下了疤,以后可怎么办?
她如此关心苏邀,萧恒都些微吃惊,不过还是也笑着回答了:“她没什么事,虽然也经历了几次惊险,但是您知道的,她聪明着呢,都是有惊无险的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