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
早知道苏杏璇这么阴狠刻毒,她不会答应苏杏璇的条件。
这个丫头实在是太疯魔了,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
像是看出了苏三太太的不满和后悔,苏杏璇脸上和眼里终于有了如出一辙的笑意。
你看,被人抛弃也不是只有消沉一条路可走。
苏邀不懂变通,在梦里被所谓的家人敲骨吸髓,也还是傻傻的不知道反抗,可她不同。
谁敢让她难受,她就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
苏家所有人,都要为慢待她和抛弃她付出代价!
苏三太太已经不想再看她了,她压低了声音气恼的质问:“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在里头做了什么?要是被发现了......”
“不会被发现的。”苏杏璇嗤笑了一声:“就算是被发现,也不干我的事,我可被关在这里动都不能动的,您难道不知道吗?”
所以如果被发现,那也是苏三太太自己的事。
毕竟去办事的人,也是高家的啊。
苏三太太如遭雷击,忍无可忍,失去理智之下猛地抬起手打了苏杏璇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极为响亮,苏杏璇的左脸立即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苏杏璇捂着脸冷冷的看向苏三太太,见苏三太太还想再伸手,就猛地一手隔开了她,不大耐烦的沉声道:“够了!”
苏三太太被她伸手一挥弄得差点没站稳,没等她反应过来,苏杏璇已经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是想这件事天下皆知,你就尽管去闹!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你三太太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的稳!”
苏三太太顿时哑然无声。
苏杏璇不屑的哂笑:“三太太,事情都已经做下了,如果我是你,现在没事做的话,就去求神拜佛的希望老太太就这么死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失去了一个难伺候的婆婆,大房也失去了支撑,爵位哪怕落不到你们头上,也落不到大房头上,不是吗?”
苏三太太嘴唇动了几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好在苏杏璇的目光中仓惶逃窜。
安莺等到苏三太太冲出去,就小心翼翼的蹭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苏杏璇脸上的巴掌印,她哎呀了一声,忙不迭的让咏歌去煮一个鸡蛋过来,自己急忙转过去扶着苏杏璇问她:“姑娘,你没事吧?”
苏杏璇摇了摇头,虽然挨了打,可心情却出奇的好,她拂开了安莺的手,好整以暇的坐在圈椅里:“怎么,动静闹的很大吗?”
知道她在问什么,安莺低声应了一声,一面收拾被苏三太太打乱了的桌子,一面轻声道:“是,老太太那里都闹开了,大年初一府里就急着去请太医,都说老太太是病的真的不好了......”
苏杏璇很满意。
好啊,她受过的这些委屈,苏家人一个都别想逃,全都要加倍的给回来。
“那温家那边呢?”苏杏璇慢条斯理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手里慢慢的转了转:“谁过去了啊?”
其实她早就已经猜到了。
苏老太太病的半死不活的,能过去给苏杏仪撑腰的还能有谁?
苏嵘跟苏三老爷罢了。
只是苏嵘是个瘸子,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他能顶的上什么用场?
至于苏三老爷......
苏杏璇很想看到素来重面子的苏三老爷被忠勇侯夫人那个恶妇为难的样子。
真是太可惜了,不能亲眼看见那个场面,否则的话,一定很有趣。
“这个大年初一,多有意思啊。”苏杏璇感叹了一声,听见安莺回报说苏邀也去了,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那就更好了。
苏嵘的心情一直都十分低落。
他一路上几乎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脸色阴沉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到了忠勇侯府,他才抬了头,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就冷声问:“什么意思?”
娘家兄弟来了,这是舅兄,都说天上的雷公地上的舅兄,他来温家,什么时候都是从大门进的,可如今,温家却让他从侧门进去?
苏三老爷也觉得是奇耻大辱,忍无可忍的一把拎起了许家的:“你们家这是什么意思?哪怕真的要和离,这不还是没说清楚呢么?怎么,这算是什么?!”
他哼了一声,将许家的猛地一推:“你去里头通报,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就别怪我们硬闯温家的门!”
他们就算是闯进去,也有道理。
哪怕苏杏仪真的做错了事要休妻,温家也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可是温家没有,不明不白的派了个下人罢了,这算是什么?
既然都没说清楚,温家就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还把苏老太太气的昏迷了,苏家打上门那也没人能说出个不字来。
许家的一口血差点呕出来,她胸口到现在都还在痛,被三老爷这么一吼,顿时脸色铁青。
可她也知道,跟苏三老爷是说不了道理的,于是就冷笑了一声,率先从角门进去了。
她丝毫停顿都没有,径直去了后院忠勇侯夫人的院子,添油加醋的把苏家的事情说了:“苏家人说我们家只派了我这么个下人过去,话也说的不清不楚,是瞧不起苏家,在咱们家门口闹的不可开交,扬言要打上门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忠勇侯夫人气的拍了桌子,气喘吁吁的怒骂了一声:“我好心好意给他们脸面,顾忌他们的面子,让他们私底下解决此事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