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魔修心下俱是震惊, 同时无比尴尬,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稍稍冷静后,他们还是不相信圆光术真能看见他们心中所想。
先不说这法术原理如何, 哪怕逐晨真的那么幸运, 是那万里挑一的有缘人,可以看见镜面, 也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楚。
多半是她猜的罢了。
……难道他们平日里表露出过端倪?逐晨道友可真是一位恐怖的人。
若有收拾好心情,发觉周围氛围异常沉闷,勉强笑道:“哈哈, 不知道逐晨道友方才在说什么。她何时有女儿了?”
“是啊。”若无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地说,“而且和她师姐又有什么关系?莫非大哥你喜欢那位女修?”
若有忙道:“怎么可能!逐晨道友她师姐凶悍得很, 第一次见面时险些杀了你我二人,我怎会爱慕这样的女子呢?何况她还是一位人间修士,我二人是断断不可能的。”若无跟着点头,表情略显尴尬:“是啊。我也喜欢娇小可人的女子。否则,岂不是要成日挨打?”
若有:“挨打倒没什么,问题是挨不住。”
若无:“嗯。”
沉默。
若有干笑道:“所以,逐晨道友怕是因为恼羞成怒,才随意说说的。她这圆光术, 还未修入门呢。”
若无:“我也觉得是。全然不必放在心上。”
再次出现诡异的沉默。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奇怪,不说话那就更恐怖了。放空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些奇怪的东西,二人暗暗感慨:
――“他居然想做寥寥云的老父亲, 怕不是对逐晨道友感兴趣!”
――“他居然喜欢盈袖那个女修, 怕不是生活过得□□逸!”
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急忙转了话题,生拉硬扯地聊起别的, 待注意力转移,才重新正常起来。
此时逐晨已颠颠进了风不夜的屋子。
风不夜道行高深,若是他不愿意,逐晨肯定探问不出什么,所以她主动坦白,说想为风不夜用圆光术卜算一次。
“你学了圆光术?”风不夜闻言淡淡瞥她一眼,“何人教你的?”
逐晨说:“我自己瞎琢磨的,最近略有感悟。师父,我觉得我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赋?旁门左道的天赋?”风不夜眉梢一挑,“朝闻琐事繁多,你难得得空,就琢磨这个?”他简直要将“不务正业”这四个批评的大字写在脸上。
逐晨心里发虚,还是不肯放弃,说:“师父,您让我试试呗,反正算不得数,就当陪我玩玩。您只要随便想些现在想做的事情,或是喜欢的什么东西就可以了。”
风不夜态度分明是极不赞同的,但那双冷沉的眼睛在逐晨身上转了一圈,还是默许了,似乎想看看她究竟能读出什么。
逐晨欣喜,在掌心画了个圈,默问风不夜的所求。
略带朦胧的水镜荡出道道波纹,并闪现出一个模糊的背影。对方满头黑发披散在肩上,低头书写,看着恬静乖巧。
逐晨一看,心中跟着震荡了。嘿,这不是她吗?衣服都是她的呢!师父这人……
还没来得及细思,画面缩小,边上又出现了小师弟的身影。
逐晨心中的喜悦渐渐变质,微妙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画面再次缩小。
是她和风长吟坐在朴风宗戒堂的木桌前,正在抄写经文。二人奋笔疾书,边上檀香袅袅升起,除却正在点着的一支,还有三支插在炉灰中央。
这画面逐晨可太熟悉了。
……可以,但没必要。
……打扰了。
逐晨悲伤道:“我这就走!”
风不夜反惊奇出了一声:“哦?”还看得懂眼色了?
逐晨逃也似地出了竹屋,没走多远,恰好遇见风长吟。
她抓住小师弟,用袖子擦了擦虚无的眼泪。
风长吟问:“师姐你怎么了?师父同你生气了?”
逐晨遂将刚才的事情和看见的画面说了出来。
小师弟沉默半晌,露出个比她还苦的表情。
“师父生你的气!”他明白了什么,心中悲痛欲绝,“为什么也要跟着罚我!!”
他在师门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不应该是最受宠爱的老幺吗?!
师姐弟对视一眼,俱是忧伤,坐在路边反思惨淡的人生。
逐晨心说圆光术果然是个歪门邪道,一早上给她带来的冲击能有那――么大,将两个大好的祖国花朵都给摧残了。
不多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来人停步,长影恰好覆盖在二人的身上,
逐晨抬起头,恹恹问道:“今日全通道友怎么有空前来?”
“来给袁掌门送封帖子。”全通道友从袖口处抽出一封信纸,笑说,“这事紧要,他人不在巽天,我便亲自来送了。”
逐晨看见黄色的信封外面贴了几张符纸,好奇道:“这是什么?”
“过两日,各大宗门要联合开个街市,地点就在巽天附近。这回的街市,恰是由我尽易宗承办。去年的时候,我门下弟子已同袁掌门商量过,巽天也会在市集上开个摊位。”全通道友无奈笑了一声,“袁掌门不待在巽天,却一直住在朝闻,他门中弟子拿不定主意,所以托我来送信,顺道问问他的意见。”
“街市啊?”逐晨蠢蠢欲动。这不就是走向国际的绝佳机会吗?她站起来,双目有神道:“我朝闻怎么不知道?”
全通道友:“一般来说,这样的街市是不会邀请像朝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