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儿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这时,正好来了一人,风度翩翩,雌雄莫辨,是亦玉。
凰久儿也没觉得意外,淡定吩咐施桓两人在此等候,就跟着亦玉走远了些距离。
“久儿姑娘,你们是准备要走了?”刚刚他们说的话,亦玉可是听到了。
“是。”凰久儿坦然应道。
“少主子可知道?”他问。
“亦玉公子,你找来我,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些吧?”凰久儿似笑非笑朝他一望。
真是有趣了,有什么不直接说,非要拐弯抹角。
亦玉先是一愣,再轻轻一笑。
这一笑,有点意思。
像是欣赏,又不全是。
像是惋惜,也不像,反正就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久儿姑娘可知这是哪里?我们又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敢兴趣。”凰久儿说的是实话,真不敢兴趣。
只是她那无所谓的态度,真是让亦玉郁闷了一把,好歹……
“小丫头,算起来,我们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移宫换羽这种禁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开启的。”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感谢你们将自己的少主子推上了死路?”凰久儿淡淡的眸华骤冷,毫不客气的质问讽刺至极。
亦玉胸口一窒,突然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真是有点嘴贱,干嘛提这事。
这种事情,难道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以少主子的脾性,他们如果不答应的话,少主子就会亲自开启阵法,而以他一个人之力,很难办到,也必定会损耗严重,届时,又如何能承受住阵法的反噬。
帮他,还能拖延几日,而千山,一直在研究解药。
不帮他,当场就得死。
这种决择,让他们如何选?只能那样选。
凰久儿见他沉默,其实也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不妥。
不管如何,他们救的也是她。
虽然这救命之恩,她不会感激,但恶语相对,也有失了风度。
“行了,这事过去了。现在,说你找我来的目的吧。”凰久儿语气缓了缓。
由于这段不愉快的对话,态度肯定也不会像先前那般客气。
亦玉倒也懒的同她计较,甚至有一刻闪过一个念头,不该来找她。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要把目的说一说。
原来,他们银霜白狐一族有一族规,族长必须娶或者嫁同族之人。
这个同族,不一定非是银霜白狐,但必须是狐族。
墨君羽是他们的少主子,将来就是族长,而他将来要娶的必须是狐族。
知道这一点,凰久儿心中没有太多波澜,小脸平静的望向亦玉,似笑非笑,“你告诉我这些是何用意?想让我离开他,还是想让我劝他?”
“我没有想让你离开他。”亦玉仅说了这一句。
但听的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想让她离开,那就是想让她去劝。
“你觉得我会去劝他?”凰久儿反问一句。
让一个女人去劝自己的夫君娶别的女人,脑子瓦塔拉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
亦玉心里很清楚她不会,原本就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准备了很多说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此刻,被她这么一反问,有种所有的心思早已被她看透的感觉。
再碰上她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她面前表演的小丑,而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拆穿你。
忽而,亦玉像是泄了气,嘲弄的笑了笑,“你跟他有时还真是像,一样的死倔。”
在魔族,男人娶妻娶妾的比比皆是,怎么到了这两位这,就如同眼睛里的沙子,容不下。
女人不同意,他倒还能理解,身为男人的少主子,他不肯,就真的让他很是费解。
“这不叫死倔,这叫有原则。”她的原则就是,她的男人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原则?
原本,在亦玉心里,他的原则就是一切以族内利益为主。
此刻,他有点不确定了。
凰久儿瞧他半垂着眉眼,不知在思虑什么。不由得唇角勾了勾,“亦玉公子,其实这事,你应该去找你家少主子。我觉得你说服他指不定要更容易哦。”
亦玉糊涂了,抬眸瞧向她。
总觉得她这话是个圈套。
“有句话,麻烦亦玉公子替我转答给你家少主子。”她笑着继续说。
“请说。”
“麻烦你告诉他处理好自己的事再来考虑要不要来找我。”凰久儿轻飘飘的一句,说的够轻松。
她这一句,也不是在置气,而是,真的不喜欢麻烦。
在这族内,有着这种执念的,想来也不会只有亦玉一人。
她不希望往后两个人在一起,还要为了应付这些事烦心。
简单平凡,没有尔虞我诈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过的。
墨君羽怎么处理,她不担心。如果,他处理的不尽人意,大不了,嘿嘿……
直接给他来点简单粗暴的。
“好了,亦玉公子,我走了,后会有期。”凰久儿再说一句,潇洒又坦然同他告别。
亦玉望着她的背影,娇小玲珑,看上去弱不禁风。走的也决然,仿佛天边云彩,不带走一丝痕迹。
但留在人心里的痕迹却水击三千里,扶摇直上。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凰久儿三人,出了小村庄,直奔金城。
天地很大,天空很广。
沁人的凉风,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