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还算宽敞, 阮轻画站的地方距离江淮谦不远不近,能让他看见她,却也能让她注意到他所有举动。
她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 不知该如何反驳。
耳廓热了热, 阮轻画眼神飘忽地在厨房转了一圈,才含糊不清道:“哦。”
就勉强陪陪他。
江淮谦看她绯红的神色, 心情颇好地勾了下唇角。
他专注着洗碗池的碗碟筷子, 把它们一一清洗干净。
阮轻画在里边转了一圈后,视线不自觉地放在他身上。
她发现江淮谦打破了她对他这种身份男人的很多固有看法。他偶尔是有些冷漠,但心却是柔软的。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旁人,他都面面俱到。
阮轻画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其实给杨姨洗碗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就是让人觉得动容。
他们过来吃饭, 不是陌生客人,但也鲜少有人会吃完后主动揽下活,自己去收拾清洗的。
但江淮谦会。
他的那种细心和照顾, 是一般人都无法做到的。
想到这, 阮轻画再次反省――她上辈子是拯救银河了吗,竟然能被这样的人喜欢。
正走着神, 江淮谦不知何时把碗筷洗好了。
他走近在她面前,苦涩的雪松木香飘散,让她沉迷。
“在想什么?”
他声音低低的, 细听还有些性感。
阮轻画控制住自己想要去摸滚烫耳朵的冲动,低声道:“在发呆。”
“……”
江淮谦挑了下眉, 揶揄道:“看着我发呆?”
“?”
阮轻画呼吸一滞, 抬起眼瞥向他,面不改色说:“我哪有看着你发呆?”
江淮谦不说话。
阮轻画嘴唇翕动, 底气不足说:“我发呆的时候视线是没有焦点的,我没在看你。”
听到她的回答,江淮谦顿了下,淡淡落下两字:“这样。”
在阮轻画直勾勾的目光下,他惋惜道:“那还有点遗憾。”
阮轻画:“?”
她没能理解江淮谦意思:“什么?”
江淮谦垂眸看她,倏地笑了下:“是我魅力不够。”
阮轻画仔细想了想他这两句话意思,哭笑不得。
她瞅着江淮谦貌似有点难过的神色,想了想还是没安慰他。
不能让他太自恋。
两人正聊着,外面有了脚步声。下意识的,阮轻画和他拉开了两步拒绝。江淮谦注意着,眉梢稍扬。
“杨姨。”
他侧眸,看向走到门口的人,“都洗好了。”
杨姨笑了笑:“辛苦了。”
她去看阮轻画,柔声道:“轻画,吃得还开心吗?”
阮轻画点头:“味道特别好,谢谢杨姨。”
杨姨开心道:“那以后跟淮谦常来。”
阮轻画怔了下,“好。”
杨姨眼睛弯了弯,瞥了眼江淮谦,目光很是意味深长。
-
从杨姨那边离开后,江淮谦送她回去。
夜色浓郁,路旁的灯鳞次栉比亮起,格外明亮。
阮轻画手机震了下,是孟瑶发来的信息。
孟瑶:【几点到家,还回来吗?】
阮轻画:【……?】
孟瑶:【我这不是担心江总不放人嘛。】
阮轻画:【他不会。】
孟瑶:【哟,你现在已经开始给他说话了,可以啊阮小姐。】
阮轻画:【。】
她不想理孟瑶了。
收起手机,阮轻画看了眼旁边淡定开车的人。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和谭滟吵架?”
江淮谦瞥了她眼,从善而流道:“为什么?”
阮轻画:“……”
她噎了噎,摸了摸鼻尖说:“你之前是不是找过石江说他和谭滟的事?”
闻言,江淮谦懂了。
“说过。”他神色平静,“没直说,但提点过。”
石江现在还算是su的总监,手下也有不少忠心的设计师,江淮谦不会傻到直说,但也侧耳旁敲过。
阮轻画“哦”了声:“难怪。”
江淮谦沉吟半晌,低声问:“谭滟以为那件事是你跟我说的?”
阮轻画点头:“嗯。”
江淮谦轻哂。
阮轻画侧目看他,想到了他们在酒吧遇到的场景。
她细细回忆了一下,总觉得有不少漏洞。
“我那会偷拍他们,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su的人?”
江淮谦没瞒她,“知道。”
阮轻画:“那你是之前就知道他们的事了?”
“嗯。”
但他知道的也并不是全部。江淮谦毕竟是回来接手su的,再怎么也会对公司员工,特别是领导层有个简单了解。
闻言,阮轻画张了张嘴,突然哑言。
她默了默,回想着他当时的反应。他不是一个喜欢别人靠近自己的人,更别说陌生人拉他衣服藏脑袋。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
她默了默,旁敲侧听:“我记得周尧说你们在酒吧一般都在二三楼玩,那天怎么会去一楼?”
还去了洗手间。
江淮谦眉梢稍扬,抽空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想问什么?”
阮轻画拉了拉安全带,尽量让自己看着很淡定:“那看你想说什么。”
“……”
江淮谦看她这样,有点儿想笑。
他稍稍一顿,低声说:“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你才去的一楼。”
阮轻画抿唇,没敢说‘是’。她怕万一猜错了,会显得自己过分自恋。
她努努嘴,没吭声。
江淮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