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仿佛一直在做一个昏昏沉沉的梦。
梦中竟然连夙如烟都背叛了自己,哪怕那个是梦,雨魅都觉得自己真的能感受得到那蚀骨的疼痛,不,不对,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个房间她从来没见过!
雨魅警惕的提起了戒备心,她拉开被褥走下床榻,一双美目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虽然和以往的房间都差不多,只是这间房间似乎透着一股淡淡清香,那简简单单的摆设桌具却也没有让其显得清冷,反而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哎,我听说庄主今天要在刑天台上处决那个叫做云扇的女人。听说云扇害的翎羽秀惨不忍睹,庄主要以十倍的代价让她偿还呢。”
“我也听说了,那个叫做翎羽的姑娘真的好可怜啊,本来身体就弱,没想到还要遭受此罪,油锅啊,全身都被烫烂了,就算救回来了这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是啊,不过庄主对她还是一心一意啊,听说庄主会下山去接近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救秀呢。”
“嘘,你别多嘴,让姑娘听见了,就不好了。”
“怕……啊!”
门口两个窃窃私语的一回头看见雨魅已经站在了身后,不由得惶恐大叫,那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鬼。
“你们在说什么。”雨魅挑眉,苍白的神情略显的有些虚弱,她语气平静的出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省的这两个丫头看着她跟见鬼一样。.
“没……没说什么。”两个小丫头连忙摇头否认,然而那声音却在雨魅那一双威严十足的眸子中越发小。
“刑天台在哪?带我去。”雨魅冷眼,没有等两个小丫头回话,便大步一迈,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两个小丫头惊恐的对视一眼,心中万分懊悔,然而那欲阻止的话语却是在雨魅那一双冰冷而阴鸷的目光中淹没,两人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跟上去。
对她们两个的话,雨魅面上不显半分,然心里却已经完完全全听进去了,那一瞬间的惊涛骇浪让她心跳久久无法平息。
心中思绪有如洪水般翻滚在脑海之中,雨魅冰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苦涩,如烟,枉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隐瞒欺骗我至此!
而刑天台那边,夙如烟高大的身影竖立在刑台之上,他面色冰冷,如同雪雕般的容颜此刻略显的有些疲惫,然而那一双犀利的眸,却是带着浓浓的杀气。
他面前的,是一口大锅,锅中的油已经开始沸腾,而被压制在锅旁的女子,却是满身血渍,她面色苍白虚弱,发丝凌乱不堪的垂落,女子的四肢早已经被剔除了筋骨,此刻,除了那一双愤恨不甘的眼,当真就让人认不出来这是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的云扇。
而与之相比,夙如烟一身白衣恍若隔世天子,高高在上,以一种睥睨众生的神态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女子。
他是耀眼的,不管是干净的如同月亮般的夙如烟,还是此时此刻如同君王威临天下的他,都是最夺人眼球的一颗璀璨至极的星。
雨魅站在与刑天台相对立的那个望台之上,摇头苦笑,这个方向正好就在夙如烟的背后,他看不到她,而她却能清晰的看到他。
两个小丫头心思细腻,知她身体不适,特意将她带来这个高台之上,既避免了与底下那些山庄庄民的拥挤,更是能清楚的将刑天台上的一切一览无余。
夙如烟没有发现身后的那道灼热的目光,一双眸子不怒自威,俊朗的眉角微微竖起,他冷笑“云扇,并非我夙如烟无情无义,你趁我不在夺我山庄,致使我庄内死伤无数,这些,本尊本无意非至你于死地……”
云扇瞪着他,一双眸子因多日未眠而干涩充满血丝,而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此时此刻正充满仇恨的看着夙如烟。
昔日的爱人,曾经沧海桑田至死不渝的情意,在所有权势之下,都变得那么虚无缥缈。
雨魅轻轻叹息,一阵凉风吹来,那道纤细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几下,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不忍的上前,想要劝她回去休息,然却又拗不过雨魅的执着,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庄主千万别说出什么惊天地的话来,要知道这望台就是为了能清楚的看到刑天台,能清晰的听到那边的对话而建立的……
“本尊从没想过,当初那个傻傻跟在我身边的女孩,今时今日竟是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的……心狠手辣!”
夙如烟的声音骤然冷下,隐隐泛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杀气,那一双暗沉的眸子竟是染满了血色,他手掌心中酝酿已成的掌风呼之欲出。
云扇的眼眸中倒映着对面望台之上的人影,她冰冷的面容划过一丝阴险的算计,她似乎没有半点的害怕恐惧,那一双眼,缓慢的抬起,无所畏惧的对上夙如烟嗜血的眸。
忽然间,她笑,尖锐的笑声弥漫着几分苦涩“夙如烟,我一直以为在你心中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你的天下你的野心重要,原来并非是没有,而是那个人,一直都不是我!”
“犹记得当年初次遇见你,你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干净却又悲凉的气息,那一次,只一眼,我云扇的心中从此就再也忘不去……如烟,你可知道,我并非不知道你心里对翎羽的在乎,也并非不知道你与我交好也仅仅是为了碧云山庄的初次崛起能在江湖中立足……”
“可是……我却仍然愿意一心一意的助你,帮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