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看了看夏初,又看了看同样懵的苏浅安,两人莫名其妙就被夏初推着朝书房走去。
夏初将他二人推进了书房,在门口打了声招呼便去寻了孔长辉。
孔长辉回到茗湘苑的时候,师忠飞已经告诉了他小侯爷正在后院,孔长辉之前唤了焦什询问,得知他们尚且还在交谈,正想等夏初空了在过去拜访,倒是没有想到,夏初亲自寻了过来。
他打开房门慌忙行了一礼,侧身让了夏初进屋。
孔长辉给他斟了杯茶,不等他开口已然先行汇报:“庞卫光如今在死牢中一切都好,微臣安排了人,好吃好喝的照拂着,少爷放心。”
夏初握着茶盏的手一僵,看了他一眼失笑:“你如今倒是怪会揣测上意,看来荆启彬也没教你什么实在的东西。”
孔长辉面色一愣,心中琢磨着夏初找他除了此事,也委实没有其它的事了,难不成他猜错了?
孔长辉一时想不出来,索性也就不道:“还不是因为是少爷的事,微臣才放在心中。”
夏初抿了口茶:“你倒是比解纪明会当官。”
孔长辉面露谦卑之色:“解大人才学在我之上。”
夏初放下手中茶盏笑了一笑:“为官之道,才学是一回事,处事又是另一回事。”
孔长辉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不得劲,夏初这意思是指他才学不如解纪明,处事却比解纪明圆滑吗?
“我是夸你两者兼备,你别想岔了,解纪明才学不浅,但是性子太执拗了。”夏初见他面色尴尬,笑着示意他坐下。他原本还担心,不久后若是将孔长辉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会不会太快。
毕竟,大理寺受理的案子跟刑部不同,大理寺最低的官阶案件都是三品,倘若孔长辉不会变通,怕是提拔了他反倒是害了他。
孔长辉落了座,听了他所言心中稍安,随之感慨:“解大人怕是一心只想要做一代名垂不讳的清臣。”
“荆启彬这两日有什么不同吗?”夏初话锋一转,问到了他的顶头上司。
“荆大人这两日调了几个人,好像是在轮番盯着谁。”孔长辉经他这么一提,倒是确实想起了一件事,他不知具体事件,可那些人没有调令却不在当值,他留意到了,经夏初这么一问便说了出来。
夏初唇角牵起一抹笑,这荆启彬好奇心委实不小。
孔长辉也不知道他这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开口直接问道:“需要微臣帮少爷查查吗?”
夏初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将调出去的那几个人的名单给我即可。”
孔长辉仔细回忆了一番,随即走向书案默了出来呈给夏初。
夏初将纸张折好收了起来:“死牢里,你要安排个妥善的人好生照看着。”
孔长辉连忙道:“微臣日日都亲自照看着呢。”
夏初却是摆了摆手:“你不行,得找个靠得住的人替着你。”
“啊?”孔长辉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要不了多久,你就不在刑部了,好生安排一个吧。”夏初走向门口,方才回头对着他道,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已经拉门走了出去。
待夏初再次回到书房之际,秉文也已经对苏浅安交代的差不多了。
夏初对着苏浅安道:“走吧,估计引之急不可耐的要去怡香楼了。”
秉文啐了夏初一口:“我是要去跟李欣兰对接的。”
夏初‘啧’了一声:“我也没说你是去怡香楼看仙黎姑娘的呀……”
秉文牙疼般抽了抽嘴角,夏初笑着对苏浅安招了招手随即出了书房,徒留絮絮叨叨碎碎念的秉文留在屋内。
夏初回了侯府,让苏浅安最近都不用跟在自己身边了,没事跟秉文他们多聚聚亦或者多陪陪浅乐。
苏浅安抗议无效,只得退了下去,朝着苏院走去。
夏初回了云栖院,老远便是看到寒飒依旧鼻青脸肿着一张脸守在院外,他走了过去,一副悲恸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
寒飒哼哼了两声:“少爷,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把这道令撤了呗。”
夏初眸光亮了一亮,扭头对着他道:“说的很有道理啊。”
寒飒闻言面色转丧为喜,原本淤肿的眼睛奋力的睁大,满脸期翼的看着夏初。
“可我并没有心疼你啊,我只是觉得你这每日的伤,怎么也不见减少,说明这些日子,你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夏初一脸惋惜的神色,说完摇着头踱着步子潇洒的走了开去。
寒飒面色怔怔,胸口翻江倒海的想要吐出一口淤血来……
“少爷,王爷今日心情真是不错呢。”寒飒对着他的背影咬着牙说了一句。
夏初驻足回首,看着他青黄相接的脸失笑:“所以呢?”
寒飒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可偏生这张脸现在委实不太好看,笑起来便是显得越发渗人:“少爷进去就知道了。”
夏初蹙起眉头,眼看着房门近在眼前,也懒得跟他掰扯,径自向房中走去。
守在房门口的渡鸦见他回来了,倒也用不着他开口,便自行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夏初看着他的背影兀自愣神,房门却忽然从里打开。
萧慕白冷着一张脸,隐着怒意伸手将他一把拉了进去。
夏初见他修长的剑眉蹙起,长而直的睫毛在霜雪似的侧脸上打下黛青的阴影。修长的身形挺直锐利,气息虽然隐忍按捺,可霸道冷冽的气势却笼罩着四周。
夏初终于知道进屋前,寒飒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