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安听着那把声音确实是萧慕白,腿便收了回去,轻轻拍了拍他捂着自己的手。
萧慕白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对着他催促:“快点起来跟我走,晚了怕是侯爷会有危险。”
赵兴文‘嗯’了一声下了床,伸手去拿他身边衣架上的外袍。
须臾之间,那伸过去的手骤然握拳,朝着萧慕白迅速挥了过去。
萧慕白微微蹙眉,侧身让开。
赵兴文见一击不中,拉开架势:“小样儿,躲的还挺快。”
萧慕白眉间蹙的越发紧了些,低声呵斥:“本王刚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赵兴文又是一腿踢了过去:“还敢自称本王,趁着天没亮,找个声音像的来糊弄我吗?”
萧慕白额上青筋跳了跳,一边跃起避开他踢来的一腿,一边对着他道:“本王确实是……”
赵兴文再次打断他的话,追着他跃到空中,并指为掌向着他脖颈间边劈边骂:“是你个鬼,墨王殿下如今还远在渝城!”
萧慕白咬了咬牙,终于反手回挡,手腕交错之际五指搭在他的腕上用力一拽,将他拽至身前。
四目相视,萧慕白双眸冷厉,眼底泛着丝丝怒意。
赵兴文周身仿若被猛兽锁定,一股熟悉的压迫感瞬间笼了下来,这么近的距离,赵兴文得以清楚看见他的样貌。
那人相貌普通,面色泛着蜡黄,唇倒是挺薄,可那上面还有一撇,看着就欠揍得小胡子……
虽然他鼻子还是高挺,但是眼角下垂,哪有半分萧慕白那双凤目上挑的模样,可偏生那眸中的眼神,也太像了吧!
还有这熟悉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赵兴文,你怕不是还想再顶一次水盆,蹲着马步,给你燃一排安眠香!”萧慕白拉着他的手腕,说一句,逼近一步。
赵兴文面色骤然一变,听一句,便退一步,最后退到了床边,被床榻抵了脚,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咽了口唾液颤着声音问道:“墨王殿下,你这脸……”
“易容都不知道吗?”萧慕白冷着声,反手拿了外袍扔到了过去。
衣袂飘飘,当头罩下,正好盖在赵兴文的脸上。
他一把扯了下来,面带受惊之色,一双大眼扑闪了两下,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从渝城偷偷回来的啊!”
萧慕白面色不虞,忍耐也到了极限,口吻夹着怒意:“你废话真多,当本王是来找你玩的?”
赵兴文这才回想起他亮明身份后的第一句话,是侯爷要出事!
他当时以为这人是冒充的,自然也就没把那句话当真,侯爷能出什么事,这不扯淡嘛……
可眼下看来……
赵兴文慌慌忙忙的套好了外衫,穿上了靴子,起身跟着萧慕白出了赵将军府。
这一路上,萧慕白主要跟他说了一会可能面临的困境,和教他届时应该做些什么。
两人全速赶了过去,还好及时阻拦了即将发生的暴乱。
后来,侯爷对着赵兴文夸赞他们来的及时,萧慕白在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补了一句:“原本,还可以来的更及时一些。”
赵兴文心中本就有着一丝后怕,若是因为他和萧慕白动手而耽搁了时辰,从而导致侯爷受了伤,别说夏初要剐了他,他自己心中,也不会好受。
赵兴文尴尬的笑了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捣了捣萧慕白。
萧慕白也没有再说,到底是赶上了,也就给他留了些面子。
眼下,萧慕白在书房内将这些都说与侯爷知晓,将赵兴文和他动手的那段也隐了下去,一语揭过。
侯爷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响起了丛廷的声音,萧慕白起身过去拉开了房门,丛廷立在门外行了一礼回禀:“渡鸦并未回府。”
萧慕白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侯爷见他眉间紧锁出言问道:“怎么了?”
萧慕白心中隐隐不安,昨夜里他随着侯爷进宫的时候就在奇怪,怎么渡鸦没有跟着侯爷?
这段时日,夏初在府中也就罢了,但凡他离府,都会将渡鸦留下来保护侯爷。
晚上他入了宫,按理说渡鸦应该会守在侯爷身边才是。
昨夜里,萧慕白在马车中问了侯爷一句,侯爷说出门的时候就没有见着渡鸦,许是被夏初派出去办事儿了。
萧慕白当时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后来见到了夏初,两人光顾着说皇上中毒的事。
他也就忘了问一声,是不是夏初让渡鸦办事儿去了。
萧慕白跟着侯爷一起回府的时候,原本以为渡鸦回来了,可丛廷却说他一夜都没有回来,这也太反常了。
因着月风挽的关系,夏初定然不会放心渡鸦离开侯爷这么长时间。
虽然依着渡鸦的身手,委实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可萧慕白总是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他心中思量着晚上入一趟大理寺,问一问夏初,面上松了肃穆的神色,对着侯爷摇了摇头:“许是我多想了。”
他留在书房又宽慰了一番侯爷,皇上既然说了对于焚尸一案心中有数,又不让他插手下毒一事,其中或许有别的隐情。
萧慕白劝他还是依言安生呆在侯府,若是惹的皇上对他都起了疑,事情就棘手了。
其实不用萧慕白说,侯爷心中也很是清楚。
更何况,他即便是想插手帮忙,眼下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赵家军营里的事,他毫不知情。夏初炼药的事,他也是一无所知。
就连皇上中了毒,这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