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的事虽然闹的沸沸扬扬,可萧慕红得以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她身边的宫婢艾央对她一一汇报。
因为萧慕白叮嘱过她,无论发生何事不要隐瞒夏初,她这才将早上艾央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一遍。
夏初听完了之后若有所思,看来如他所料,月风挽和丽妃当真是联了手。
萧慕红见他不吭声,在旁开口提议:“初哥哥,要不我去求一求父皇,别让你去大理寺了,正好你今天又昏了这么一出,让那个太医在给你做个证,如今蓝羽樱还在坤宁宫呢,你不是还要留下来去找她吗?”
夏初摇了摇头,蓝羽樱在宫中,他夜里可以混进来相见,当务之急是得先出去解决了焚尸一事。
万一这事经得旁人添油加醋一番,累及侯府和赵府就麻烦了,他抬起头对着萧慕红问道:“皇上说什么时候送我去大理寺?”
萧慕红见他摇头,不情不愿的回道:“艾央听到的消息是晚上,具体什么时辰就不知道了。”
夏初猜测皇上约莫还会过来一趟,否则不会留他到晚上,便让萧慕红先行回宫。
萧慕红自然不甘愿:“我这还没来一会儿呢,你才刚醒,带来的午膳还没用。”
夏初揉了揉她的脑袋,继而肃了张脸让她听话。
萧慕红屁股一抬嘴巴一噘,出了寝殿吩咐门口的小圆子伺候夏初用膳,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艾央回了羽联殿。
小圆子应了声是,看见她的身影出了慈安宫,方才鞠着身子进来,对着夏初行了一礼,一边打开萧慕红带来的食盒,一边心有余悸的问道:“小侯爷,您,没事儿吧?”
夏初抬眸扫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小圆子将菜碟摆好,才侧在一旁道:“早上将奴才给吓坏了,怎么也叫不醒您,又看到床榻边有断掉的丝绳,还以为,以为……”
夏初轻笑一声:“以为懿柔公主寻我做了替死鬼?”
小圆子神色飘忽,虽然心中如是想着,却不敢点头应是。
夏初既不想在吓唬他,也懒得解释,索性挑着饭菜,草草吃了几样便让小圆子拾了下去。
萧慕红走了约莫两个多时辰,皇上召他去了清心殿。
小圆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消息,知道夏初要被送往大理寺,领着他去清心殿的路上在旁一直劝道:“小侯爷,一会儿见了皇上好好哄哄吧,您不是最拿手的嘛。”
夏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焚尸和下毒,可不是哄,就能完事儿的……
小圆子见他不说话,继而接着道:“您这娇生惯养的贵胄,哪里能入大理寺吃的了那份苦,留在宫中还有七殿下和九公主能照拂一二,皇上那么喜欢你,问您什么如实说了,必然也不会为难您。”
夏初忽然驻足,侧目扫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冷厉:“原来你是皇上特意送过来监视我的呢。”
小圆子面色一怔,继而默默低下了头回道:“是,可奴才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夏初听他坦然承认,面色反倒缓和了下来,重新迈起了步子,道了一句:“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小圆子见他没有斥责微微一愣,随即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却是缀在身后不敢再多言。
清心殿内只有皇上一人,夏初进去了之后,皇上正在翻着奏折连头也没抬,夏初站在下面也不吱声,殿内一片静谧,偶尔能听见奏折翻页的声响。
就这么僵持了一炷香,夏初实在有些站不住了,开口对着皇上道:“皇上,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大理寺了。”
皇上虽未抬头,手却顿了一顿:“你倒是挺迫切。”
夏初上前两步,索性靠在了案上搭了把力:“反正早去晚去都得去蹲大牢,也没什么区别。”
皇上总算抬起了头,看见他没个正形的靠在书案上,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砸了过去:“赵家军的尸身是你焚的吗?”
夏初将奏折接在怀中,拿起来又放回了书案,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他在慈安宫的时候,就想过皇上会问他这件事。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赵老将军临走之前,对他交代的那句:“外公唯一能告诉你的,皇上是个精明的人,莫要以为他是个软弱无能,任人蒙蔽的主子。”
是以,他思量了一番,便也不打算瞒着。
皇上抓起案旁一摞的奏折全给砸了过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居然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的焚尸,看来弑君篡位对你而言,也没什么不敢的。”
夏初这回可没去接那些奏折,反而躲了开去:“焚尸是我干的,我认。您若说我胆大包天我也认,可您说我弑君篡位,这我可不认。初儿没那个心,皇上心中也一定是偏信初儿,觉得此事定然另有蹊跷的。”
皇上冷哼一声:“朕凭什么,偏信你?”
夏初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一本本的拾着奏折,边拾边道:“皇上,这都过了一夜了,您也该想明白了。若是您怀疑之前我就下了毒,那我何必还要事后假冒蓝姑娘的名义,颇费一番周折的给您看诊呢。若是您怀疑我就是为了在解药中下毒,那我是不是也太蠢了些,您要是真有个万一,太医一验便知,我还能脱得了干系么?”
昨夜事发突然,夏初见了那只被毒死的鸡,自己都懵了。
可昨夜里见了萧慕白,又推敲出了那解药的问题出自哪里。
再加上,早上睡了一觉,虽然是迷昏了些时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