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在宫门外与萧慕红挥手告别,皇上倒是没有苛待他,还给他备了辆马车,禁卫军说是押送,还不如说是一路护送着他去了大理寺。
孔长辉亲自出寺迎接,礼仪周全。
那排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侯爷是来视察工作,哪有半分前来入狱的样子。
孔长辉领着他去牢房的路上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下官已经备好了饭菜,小侯爷用完了早些休息,明日在开始询问吧。”
夏初微微颔首:“孔大人说了算。”
人多嘴杂,孔长辉也就不再多言,领着他去了一处看着还不错的石室。
大理寺的死牢夏初来过,上次来,还是看杜翰飞。
眼下的这间石牢,倒是还没见过,新鲜的紧,石牢里三个单间,两边都是空着的,中间却是关着一个人。
夏初微微蹙眉,狐疑的看了一眼孔长辉,心中想着,这厮怎么这么不会来事。
给他住的地方,居然还放了别的囚犯!
孔长辉神色飘忽的转脸看向了随侍管西,对着他吩咐:“好生在这守着,小侯爷若是有什么吩咐,务必满足。”
管西行了一礼应了声是,退出了石牢,在门外立直了守着。
“你……”夏初刚开口,孔长辉笑着回身对着他道:“饭菜一会儿就到,那下官就先行告退。”
“嗐,你这个……”夏初话没说完,孔长辉已经麻溜的退了出去。
夏初总不能追出去骂他,那话卡在喉咙里,很是难受。
他扭头看向那个中间石室,虽说有个铁门,却连个锁都没上。
这里面关着谁啊,孔长辉心咋这么大呐,他正想着要不要让管西去将那个人挪个地方,饭菜酒水适时送了上来。
夏初闻到了一股梅花酿的酒香,觉得孔长辉吧,多少还是懂点事的,便也就算了。
送菜的狱卒退了下去,夏初一个人蹲在石凳上拔开了酒塞,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对着他唤道:“嘿,小哥要不要一起吃点。”
那人身子僵了一僵,起身转了过来,拉开门走到夏初的面前,勾着她的下巴道:“是不是说过,本王酿的酒,只给你一个人喝。”
夏初还维持着举杯的姿势,眨巴了两下眼,面前的这张脸,除了那标志性的小胡子,已经易容成了其他的模样。
要不是那熟悉的声音,他都没能认出来。
夏初眼下才反应过来,孔长辉为什么没急着跟他单聊,原来这里,早就候着一位比他还急的人。
夏初放下酒杯,讨好的摸了摸他的那撇小胡子,岔着话道:“别说,还挺好看。”
萧慕白微微挑眉:“有我之前好看?”
夏初拉着他坐下,立马夸了起来:“那哪儿能啊,你之前别提有多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你看,就这么铺了黄粉拉了嘴角眉毛,都盖不住你无法匹敌的相貌。”
萧慕白冷哼一声:“那和我弟相比呢?”
“你好看。”夏初脸上挂着笑,回答的极快。
“我还没说,是和哪一个弟弟比!”萧慕白挑眉,眸光满是意味深长。
夏初面色一怔,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诚挚开口:“好看是你,除了你以外的男人在我眼中都不好看。”
萧慕白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片刻之后忽然又凝住:“所以,你经常都是这么邀请陌生男人,一起饮酒的?”
夏初连连摆手:“我刚就是看那个身影分外熟悉和落寞,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看,我光是看着你的背影,都觉得熟悉。”
萧慕白淡淡瞥了他一眼,夏初喝了一杯压了压惊,知道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萧慕白也不打算继续追着那事不放,继而问起了正事:“你让渡鸦干嘛去了?”
夏初面色一怔:“我除了让他保护我爹,还能让他干嘛。”
萧慕白的面色忽然变了,夏初见他面色凝重,心底一沉蹙眉问道:“怎么了?我爹出事了吗?”
萧慕白摇了摇头,夏初心中一松,推了他一把:“那你面色这么沉重干嘛。”
萧慕白握住她推搡肩膀的手,抿了抿唇:“渡鸦,不见了。”
“什么?”夏初兀自站了起来。
他刚才听萧慕白提及,第一反应以为侯爷出了事,从来也没想过渡鸦会出事。
他之所以此前能淡定的在宫里呆着,那是因为侯府有渡鸦护着,他毫不担心,可渡鸦怎么会,消失呢?
萧慕白拍了拍她的手,摁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昨夜里侯爷进宫的时候,我就没有看见他随行,当时还以为你进宫前临时指派他去办差了。直到今天早上我从宫门外接了侯爷回府,发现他一夜未归,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刚刚才问了你。”
夏初摇了摇头,被萧慕白强行摁着坐了下来:“我没有给他指派过任务,他怎么会消失呢?以他的身手,也没人伤的了他才是。”
萧慕白心中也是这般想,他思索了一番:“或许,被人引开了?”
夏初再次摇了摇头:“或许平日里,你们可以引开他。可换了陌生人,他是不会离开寸步的。”
萧慕白想了想觉得也是,即便真的有人引开了,谁又能将渡鸦引开这么久呢,直到他下午来大理寺之前,渡鸦都还没有回去。
除非……
萧慕白和夏初对视一眼,两人想到了同一处。
除非,这个人,是熟人……
夏初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他身边拢共就是边定和江阎,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