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接过夏初递来的书信,展开看了方知。
原来苏浅安收到了秉文的来信,连夜从韩阳赶回京城。
路上碰到了前去寻他的渡鸦,一问之下才知道,渡鸦说奉了夏初之命前去韩阳找他。
苏浅安又问了他是不是夏初亲**代,他说夏初带着丹药进宫那夜,苏浅乐急匆匆的过来告知,说少爷正在办一件大事,吩咐他前去接苏浅安回京,片刻不能耽误。
渡鸦虽然心中略感疑虑,可跟着夏初的这些时日,见他待苏浅乐也并不见外,若是突有急事让她转达,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再加上,苏浅乐面上一副事态紧急,语气刻不容缓的模样,渡鸦思索再三还是立马就动了身。
他原本还想去知会侯爷一声,却被苏浅乐拦了下来,说此事不能让侯爷知晓,以免让侯爷担心。
渡鸦想了想,确实像夏初会说的话,便是招呼也没打的就走了……
萧慕白看完了信,捏了捏眉心感慨:“渡鸦什么都好,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渡鸦人傻这件事,夏初自己可以说,但是听不得别人说,当即护犊子的替他辩道:“这也委实怪不得他,本就不善与旁人打交道,再说我们不也没想到浅乐居然会……”
夏初说到这里,心头升起了一把无名火。
偏生那人,她杀又不忍,不杀又恨。
“明天你当真不去萧言竣的大婚?”萧慕白见他面色不虞,岔了个话题。
“不去!”夏初鼓着腮帮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有那功夫还不如找秉文喝酒去。
“那我一身白衣穿与谁人看,便算了吧。”萧慕白作势叹了一声。
“别啊,我第一个看嘛,我送你出府。”夏初连忙应道,眸中含星,熠熠生辉的闪着期冀之色。
连蓝羽樱都知道,他等萧慕白的一袭白衣模样,已经等了太久……
“反正你都扮过一次我的丫鬟了,明天再来一次?”萧慕白对着他继续忽悠。
“不要。”夏初撇了撇嘴,拒绝的很是利落,丝毫不给劝说的余地。
萧慕白又叹了一声,目光幽怨的看着他。
夏初嘴角抽了一抽,装可怜是吧……
这招他拿手,随即除了目光幽怨,夏初连嘴都扁上了,眉毛也拧成了八字,眸中还升了一抹雾气,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回来之后就呆在了你府里,还没有去和秉文他们碰上一面呢,明天正好趁此机会……”
“明日记得早起送我出府。”萧慕白额上青筋跳了跳,一把挥开了他的脸,虽然多少有些失望,可仔细一想,谁知道今日病了的萧梓穆,明日会不会好转去赴宴。
夏初不去,也好……
“好勒。”夏初愉悦的应了一声。
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爽快,自己倒是立马恢复了一张欢颜,嘴也不扁了,眉也不拧了,眸中透着盈盈笑意。
当真是,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翌日,十二月二十六日。
煜王殿下与蒙族公主大婚,敖登格日乐前一夜,便被送去了施将军的府邸。
施嘉莹躲在门外,一脸艳羡的看着敖登格日乐开脸、上妆、高绾发髻,最后凤冠霞帔,被喜娘装扮的娇媚无比,披上了红盖头。
正当她唉声叹了一口气之际,身后传来施浮丘的声音:“不用羡慕,煜王殿下应承了为父,开了春之后便纳你进府。”
施嘉莹面色一羞,娇嗔了一句:“爹……”
施浮丘却是面色有些复杂:“嘉莹,公主脾气火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日后若是进了煜王府,若是与她发生争执也是家事,为父不好在护着你。”
施嘉莹挽上施浮丘的胳膊,对着他安抚:“放心吧爹,我跟她相处这么久了,摸清了她的脾性,不会受委屈的。”
施浮丘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她,只是有些心疼:“今日这情形,你还得伺候她,看着她被明媒正娶,委屈你了。”
施嘉莹咬了咬唇:“来日,她也得看着我进门。”
她话音刚落,里面的喜娘找了出来,见到了施浮丘立马迎了上来:“施将军,煜王殿下迎亲的队伍到了,咱们赶紧走吧,否则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施浮丘看了施嘉莹一眼,见她眸光暗了一暗,终是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转身应了喜娘一声,吩咐下人准备上花轿。
屋内的兀格台牵起敖登格日乐的手,对着她最后一次确认道:“哥哥近几日听到的风评,对煜王殿下很是不好,你执意要嫁给他吗?”
盖着喜帕的敖登格日乐点了点头,又紧了紧兀格台的手,语气坚决:“我心系他,此生不换。”
兀格台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回道:“那便走吧。”
施将军府外的萧言竣骑着一匹白马伴着迎亲的花轿立在雪地里,袭着一身红衣的他,俊美绝伦举世无双。
浅金色的流苏在他的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条条四爪蟒纹。
欣长挺拔的身影笔直的立起,纤长的手指下意识的轻轻敲击着马鞍,淡然的眸光落在施府的门口处,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之气,令人惊艳无比。
百姓们虽然昨日里对他还颇有怨言,诸多猜忌。
也不知是随着煜王府放下的姿态,和昨天司南亲自到大理寺一番诚恳的说明。
百姓们眼下都息了声,沉浸在这一副冰天雪地俏郎君的如画美卷中。
不少姑娘为之倾倒不已,这位可是萧国毋庸置疑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