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近乎透明的一枚符箓。
悬浮在半空。
这枚符箓并非画在符纸上,也不是雕刻在某种载体上。而是凌空画出来的一道符箓。符箓上有精美的纹路,仿佛无数的血脉。
与其说这是一枚符箓,到不说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凌杰感觉用有血有肉的生命来形容这枚符箓一点都不过分。
无数血色的符纹密布在符箓的每一个地方。
符力顺着这些纹路缓缓流转,仿佛人体流通的血液。
它,真的有生命一般。
“这简直就是旷世杰作啊。这就是至少堪比天人境的符印么?”凌杰呼吸急促,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符印之上释放出来的气息惊天动地。
甚至都不亚于古剑魂的月芒名剑。
甚至,更强。
凌杰刚刚登上第九层,就感觉自己被这枚符印的气息给锁定了。
它,在盯着自己。
防备着自己,俯视着自己。
符印缓缓悬浮在空中,和整个宁古塔联系在一起,仿佛只要符印稍微一个细微的动作,这宁古塔就会分崩离析似的。
仿佛只要它一个念头,凌杰也会瞬间被杀似的。
凌杰还注意到,这符箓的核心,也有一个月牙儿的符纹。
日月神宗?
感觉到符印身上释放出来的强大气息,凌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这符印。
凌杰确定,它有生命。
有自己的意识。
果不其然,这符印居然开始说话了:“不错啊,二十年了,居然有人可以登上宁古塔的第九层。我还以为我要老死在这里了。”
我去!
凌杰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壁,拉开架势,警惕的看着那符印。
这太可怕了。
一枚符印,在这里尘封了二十年的符印,居然开始说话了?
太吓人了。
“你是人是鬼?”
凌杰强忍着内心的惊惧,开口问道。
“少年郎,我是一个符箓师。这是我的本命符印。我的肉身虽然死了,但是我的符印还残留在这宁古塔里面,靠着太岁树木的滋养存活了二十年。”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二十年了,我数着日子过来的。还以为我要在这里终老了。没想到,还能看到一个人类少年。”
咕噜!
凌杰口干舌燥:“你是……白央前辈么?”
符印身上的符力流转,气息闪烁:“看来你一层一层走上来。已经知道了不少故事。没错,我是白央。”
果然!
她是白央。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日月神宗的人?”
“准确说来,我是月神宗的人。日月神宗,早就不复存在了。”白央叹了口气:“这宁古塔一直在我白氏后人手中,你并非我白氏家族的人。怎么进来的?”
凌杰从这符印上没有感觉到杀意和恶意,顿时放心了不少,直言道:“白子歌,你知道么?”
说到白子歌的时候,这枚符印猛烈的颤抖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气息变得暗沉了很多。许久后,符印继续开口道:“当然,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儿。只可惜,她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自己的女儿。”
凌杰道:“白子歌是我的朋友,生死朋友。所以,我进来了。”
符印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道:“她,还好么?”
凌杰没有隐瞒,把自己和白子歌认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最后讲述了白子歌被抓的事情,凌杰心情暗淡:“我进来,就是为了寻找机缘。壮大自己,去营救先生。”
符印忽然沉凝,大概是在回味凌杰和白子歌之间发生的无数故事,最后道:“不错,小白能够有你这样的生死之交,我也感到很欣慰。区区黑龙谷,区区一个三江行省,也胆敢抓走小白,简直不自量力。”
符印说话这么霸气,凌杰一点都不奇怪。
这白央的实力太强了。
甚至不亚于全盛时期的狐妖王。
“可惜啊,我现在没办法离开宁古塔。不然非把这什么狗屁黑龙谷斩尽杀绝。”符印身上释放出一股极强的杀意。
凌杰道:“前辈也不要太担心,黑龙谷的抓捕先生,主要是为了让先生变节,另外也是为了胁迫我。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等我出去,死,也要把先生给救出来。”
符印忽然动了。一闪来到凌杰身前,环绕凌杰旋转了两圈,喃喃道:“诶?你的实力只有真武境,怎么可能来到宁古塔第九层?”
凌杰窘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符印道:“除非是天人境的高手,否则根本不可能进入第九层。你是怎么进来的?”
凌杰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拥有黑色月牙的事情说出来。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黑色月牙的秘密太关键了。
符印仿佛看出了凌杰的担忧,继续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胆敢骗我,我绝不会饶恕你。”
凌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这个东西。”
凌杰举起右手,露出掌心的黑月。
符印忽然来到凌杰的手掌前方,静静的“盯着”凌杰的掌心月。
静!
死静!
过了很长时间,符印都没开口说话。
气氛,变的空前凝重。
凌杰都有点不适应了:“前辈,你怎么了?”
许久之后,符印才开口说话:“你,是谁?”
凌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