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相由心生,聂然看到侯浩的照片时就知道他不是个善类,再看到本尊,更进一步证实自己没看错。

侯浩的身上带着刑杀和煞气,还有一股外来的罡正之气镇压着他身上的杀气和煞气,使得他没有变成恶鬼。

聂然觉得他们通灵派虽然只有自己跟爷爷两个人,就更应该遵守通灵派的规矩,要沟通为主讲道理。这家人能干出拿活人配阴婚的事,还是给这么个像是被正法处决的人配阴婚,八成不是个讲理的人,于是吧,唇舌辩论就免了,上实证。如果只是单纯配阴婚,那婚事解除,往后依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如果还有别的事,那就不客气了。

说干就干,她二话没说,把侯浩的鬼魂揪过来,往桌子上的装有半盆水的水盆里一按,自己闭上眼睛放开五感,想着自己一头扎进水里的情形。

一瞬间,周围的景象又变了,黑茫茫的空间里积着薄薄的水。

聂然的心头想着侯浩是怎么死的,便看到他在写字楼里冲咖啡的地方纠缠一个小姐姐。那小姐姐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高高的,腿长长的,腰细细的,眼睛亮亮的,还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长头发,长得特别好看。侯浩凑过去动手动脚,让小姐姐做他女朋友,小姐姐灵巧地避开了,看向他的眼神写满厌烦,但还是用很客气又坚定的语气拒绝了,之后连咖啡都没冲,走了。

之后,又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停车场的地方。

小姐姐拿着车钥匙,走向一辆流线型特别好看的车子前,侯浩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一棍子敲在小姐姐的头上,把人打晕后,把小姐姐拖上车,开着车走了。

他把车开到河边,在车子上,把小姐姐的衣服脱了,做了很丑的事……

小姐姐醒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侯浩的脸,似乎是想要记住他的样子。

侯浩大概是怕她报警还是什么,恶胆横生,双手掐住小姐姐的脖子。

小姐姐没什么力气挥起拳头打了他几下就渐渐地不动了。

侯浩找了块石头,又在车上找出牵引绳,捆在小姐姐的身上,把她扔到旁边的江里……

警察在ktv找到侯浩,把他抓了。

侯浩带着警察去到江边,把已经泡肿烂得不成人形的小姐姐捞了上来。

聂然转瞬间又到了审犯人的地方。

侯浩说,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们吵架了,他一时上头才干下这事的。

聂然又听到有人说,说是男女感情纠纷能减刑,杀人不会判死刑,紧跟着便是各种纷杂的声音吵了起来,甚至还打了起来,各种画面、辱骂、打斗、威胁等交混在一起,看得她头晕眼花脑袋都快撑炸了。

一个中年女人哭得仿似天崩地裂,整个人充斥满伤心欲绝的情绪,说她的女儿特别优秀、特别乖,刚毕业到公司上班,家里只有这一个孩子,不要赔偿,不要和解,不要谅解,说要倾家荡产也要让凶手判死刑给女儿一个公道……

各种声音消失,画面变成了一个充满肃杀气息的法场。法警拿着枪站在侯浩的身后,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

镇压在侯浩身上的那股罡正之气,便是来自于法警和结束他生命的子弹。

明明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聂然却因为侯浩家人跟小姐姐家人之间的纠缠搞得极为疲惫。她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很多零乱的画面和声音,威胁、恐吓、绝望、要死一起死,我儿子死了也要拉你们全家下地狱的话犹在耳边回荡,那声音的主人正是侯浩的妈,且那女人就在跟前。

聂然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里,能感觉到周围的鬼和身旁的人,能感觉到侯浩在水盆里扑腾想要出来,可脑海中仍有侯浩家人跟小姐姐家人间的撕扯争斗的各种情绪,那些情绪充满了暴戾和疯狂,给她的感觉比乱葬坑里的鬼闹起来的时候还要可怕。

她闭着眼睛,连续几个浓呼吸,做了好几个运气丹动的动作,才让自己的心神稳固下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向侯浩的家人,问:“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昏暗的灯光下,聂然那阴恻恻的样子、直勾勾盯着人甚至带着几分凶厉的眼神,活脱脱地宛若厉鬼再现。侯浩的舅舅吓得把手里的观音玉配握得更紧,悄声霍大师:“她被鬼附身了吗?”

霍大师的心头惴惴不安,预感到还要出大事。

其实刚才聂然站在桌子旁对着水盆一动也不动时,是最好的拿下她的机会,可周围都是护着她的鬼,他刚要迈出腿,就被周围的人都恶狠狠的盯上了。他毫不怀疑,但凡自己从红线符阵中迈出去,八成下场会比熊幺婆还惨。毕竟那是血亲,聂然还能给她留条命。自己一个外地人,死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都不会有人知道。

霍大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背这个锅的好,于是又拿出牛眼泪给侯浩的舅舅许敦儒滴上一滴,说:“你自己看。”

许敦儒的内心是拒绝的,可这地方冷得他的手脚都麻了,浑身上下只有玉佩贴着的那一片有点暖和气,想挥手都做不出动作,刚想张嘴,霍大师就已经扒开他的眼皮给他来了一滴牛眼泪。

刹时间,周围的灯光再黑了好几度,四面八方全是鬼影子密密麻麻的,许敦儒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他倒抽口冷气,差点一口气就没上得来。

霍大师心疼地咬紧牙摸出一道符贴在了许敦儒的背上,喝了声:“稳住!”

许敦儒的两条腿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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